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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忍不住道:“顾夕,总之那些小人说的话,分明就是故意恶心你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放心罢!自然不会的。”像是怕她不相信,顾夕忽然摆了摆手,笑说:“我好着呢,那些阿猫阿狗放的屁,我素来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饶是这么说,李秀色也看出他语气里掺了点逞强和故作从容的成分。

  这少年来胤都一趟,已经收拾了最好的状态,拿出最好的笑容和样貌,像是要告诉全世界他的乐观和释然,他也的的确确做到了。可越是这般,越让李秀色觉得有些心疼,事情才过去多久,谁又知道他做到这样,要有多努力、多不容易呢?逼他做到自揭伤疤这一步,谁能看见他心中到底有多痛呢?

  高家兄妹简直就是该死!她入春宴座前就瞧见高复在赵乾真面前奉承巴结的模样了,眼下他兄妹二人这般故意来针对的做法,仔细一联系想想,她就猜到了是因为什么缘故,又是谁指使的。

  李秀色嘴上什么也没说,默默在心里给这三人记了仇。

  顾夕忽然问道:“对了,漂亮娘子,你手疼不疼?”

  “早不疼了。”李秀色忙道:“我还嫌我方才力道不够大,另一手也应该再来两下。”

  听她这么说,顾夕这才笑起来。

  “你放心罢。”李秀色道:“你不会在都城常待,但我会……”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又改口道:“我会久一点。总之就是,今日的仇还没算完,我迟早要找他们的麻烦,好好替你再教训教训他们。”

  说这话本以为顾夕会更高兴,谁料到却听他说:“不必了,没必要同这种人纠缠。”

  李秀色一愣,扭头去看:“你不想报仇啊?”

  想当初在青山镇看到这小子,在顾家人嘴里可是个逃课踢球动不动与人打架的混世小魔王,眼下却能这般能忍,虽说刚刚也动了怒,可也是被逼急了才上的脚,要不是李秀色看到他捏紧的拳头,都要怀疑这顾夕是不是被换了个芯子。

  顾夕道:“想啊。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从前我最爱打架,书堂上、球场中,谁惹我不痛快,我早便扭打过去了,每天乌烟瘴气回家,总要糟一顿骂,旁人怎么教育我,我也不听。”他说着,似乎回忆起什么,继续道:“兄长总让我收收性,我从前不屑于听,但眼下觉得也有些道理,那种人,若是兄长在,也是根本不屑于理会的,权当是狗叫罢了。”

  听到他主动提起顾朝,李秀色没有出声,只认真听着。

  “再说了,方才我们已经合伙教训过他们了,不是吗?我从不追落水狗。”

  顾夕说着,忽然很真心地笑起来:“漂亮娘子,谢谢你替我打了他们,我心中没有比这更爽快的事了。”

  *

  方才发生的事没有旁人看见,李秀色默契地与顾夕一同装作无事发生。此刻花园里重新多了些人,又见着了顾夕昔日的那几个同窗好友,见他们热情招呼顾夕过去,李秀色想着让他换个心情,便催促他去和友人相聚。

  少年心性,倒也看得开,和李秀色打了个招呼,便随同窗们去了。

  李秀色远远看着他与他人叙旧,带着发带的小少年气宇轩昂,神采奕奕,于阳光下开朗谈笑,是今日最好的风景。

  许久后,李秀色才独自回到了宴上。

  到席间,瞧见广陵王世子坐在位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同顾隽说着话。他们的席位前不乏人来人往,似乎有想上来攀附谈话的,顾隽倒是会礼貌回应,颜元今却是一个眼神未给。

  她行至自己位子,也坐了下来。

  颜元今抬眼,看向了她。

  顾隽也瞧见了她,贴心道:“李娘子何处去了,方才我还寻呢,怎的许久不见?”

  又道:“诶?阿夕堂弟怎么也不见了?”

  “他正与同窗友人一起,顾公子不必担心。”李秀色不想提方才在花园里碰到的事,一边抬手给自己倒水,一边道:“我方才便同他在一处,聊得久了些。”

  倒完水,方送到嘴边,忽听身旁的广陵王世子道:“手怎么红了?”

  李秀色被呛一口:“啊?”

  广陵王世子只看着她拿杯子的手,大抵是因为他本身心情也不大好,所以眼下似乎是懒得问第二遍。

  李秀色立马将杯子一放,收了手敷衍道:“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撑在地上,大抵是压的吧。”

  顾隽深信不疑:“李姑娘无碍罢!”

  李秀色干笑:“没事没事。”

  摔了一跤,衣裳倒是干干净净的,半点泥也不沾,怕不是在梦里摔的。颜元今打量着面前的小娘子,这紫瓜倒也有意思,谎话张嘴就来,有时将人骗得团团转,有时候又像现在这样,两个眼睛全闪着心虚的光,活像个小贼似的。

  她不说,他也懒得再问,反正瞧见她身上没有任何问题,半点小伤也不见,总归不是什么大事。

  正想着,却觉手上忽然一软,让他微微一愣。

  李秀色敷衍完顾隽后下意识想再拿个什么吃的,不想伸手时不过随意一晃,却于桌下不小心先摸着了个什么。

  应当是一只手,被她碰到时稍稍一僵。

  李秀色察觉指尖温度,当即反应过来,连忙要抽回手来,却不想轻轻一抽没抽动,反而忽然被对方一把攥了住。

  她顿时一惊,朝着左侧的颜元今看去,桌面下,那握着她的手轻轻一用力,捏在他掌心,桌面上,广陵王世子无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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