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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的——”

  还未说完,便见这小娘子点了下头,啥也没说又火急火燎跑去了。

  陈皮望了她背影半天,不知为何忽然有些眼酸,虽说从前也有他替主子操心,但这个小娘子不一样,小娘子终究是要跟他变成家人的。

  主子这十几年来,在这全府上下,总算有了第一个真心待他、在他生日这天真心为他的家人。

  还在想着,忽听门外传来一声通报:“有客来了!”

  陈皮抹了把眼,忙不迭又跑出去,远远便瞧见空荡荡的前街上出现了几道人影,登时一愣。

  为首的穿了身文雅的青衣,袍上点缀了几片金色的团花纹,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的,怀中还亲自抱着个模样精致的红盒。

  顾大公子就这么抱着寿礼,伸长脖子似要朝王府内张望,瞧见陈皮望过来,这才笑眯眯说道:“听着真是热闹,昨昨兄可在?我与乔娘子几人,前来为广陵王世子庆生。”

  *

  颜元今并未在宫中多待,出宫时,察觉似有人跟着自己。

  他本并不想理会,但奈何实在有些不耐烦,方才停下了脚步:“出来。”

  身后的草木窸窣了一下,一身着太监装束的人影停在他身后,身形枯瘦,并未抬头,只低声道:“泽幼多谢世子。”

  “谢我。”颜元今嗤了声:“谢我什么?”

  “谢你杀了徐总管。”

  颜元今笑了:“我杀他与你何干?”

  泽幼沉默一瞬,道:“贱臣自入宫后,便以徐公公为师。一等,便是十八年,十八年来,未曾有一日得见天日,如今世子杀了他,我自是要来道谢的。”

  广陵王世子转过身来。

  他从前最厌恶面前人这张脸,可事实上,他一直清楚,若仔细去瞧,泽幼生得并不算难看。可惜胤都人接受不了胎记,他过去也是这般。

  只是纵使如此,那徐总管心性变态,断然不在意那些,但凡皮囊入得了他眼的,便是要遭迫害。

  他对泽幼其实算不上了解,只知入宫前也是出自书香世家,算得上尊贵,否则也不会同那“女人”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后不知因犯何事抄家方才入宫为奴,一朝被碾入尘土,此般情景,换作旁人只怕早便经受不住,他倒还好好活着,甚至还能跑来跟这世间最瞧不上他的人道谢。

  颜元今觉得有些可笑:“本世子要杀人便杀了,没有要替你报仇的意思,谢我,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泽幼面上并无波动,只是稍稍垂首,见面前人说完便要走,忽道:“她还好吗?”

  颜元今脚步一顿,并没有说话。

  泽幼似乎还想再问,膝间却不知砸下什么,让他一记吃痛,单膝直直弯去地上。

  他抬头看着面前广陵王世子的背影,似乎能想象得出来这少年此时难看的脸色,他知晓,若是再多问一句,再朝他刺来的便不会只是这枚铜钱。

  于是便笑了下,只说道:“听说今日是世子生辰,祝世子福寿绵长。”

  颜元今只冷笑一声,头也不回。

  *

  傍晚时分,陈皮听见小桃花动静,匆忙便出门去迎。

  他自诩最善察言观色,一眼便瞧见自家主子脸色不算好看,便忙识相牵过马绳。颜元今抬脚便要进府,步子踏进去却又发现什么,退回半步,抬头道:“这是什么?”

  视线所及是广陵王府的门匾上挂满了花里胡哨的布绳,打了一个又一个难看的蝴蝶结,流苏满天飞舞,陈皮忙道:“主子!这是彩带!”

  从前也没布置过这种丑东西。

  广陵王世子道:“哪来的?”

  陈皮道:“主子,小娘子说了,要有那个……那个叫什么,仪式感?对,仪式感。她嫌咱们府门虽然华贵,但也太过单调,说要配您的气质,就得弄这种风中招摇的。”他一脸骄傲,手指着道:“您瞧上头的结,都是小娘子和小的搭了梯子,亲手系上去的。”

  仪式感?

  广陵王世子闻言,又抬头瞧了眼头顶你那些结,只觉得眼睛看得都有些花了,想了想,道:“她绑的?”

  “是啊!”陈皮说完,忙邀功补充:“还有小——”

  广陵王世子压根没等他说完,只“唔”了一声,违心评价:“还不错。”

  说完便进了门,只留下小厮在门外又是遗憾又是庆幸,遗憾是主子好像没听清这里面也有他陈皮绑的一份,庆幸的是,他方才瞧见主子挑眉,约莫是高兴了。

  颜元今进了门,却见整个王府都未见灯火,伴着慢慢落下的夕阳,较往日都要显得暗沉一些。

  他稍稍皱起眉,看着花园中搭好的戏台子上空无一人,没有半点戏曲器乐之音,四下望去也安安静静,甚至还有些说不清的凄凉。

  陈皮在旁叹气道:“主子,胤都这些时日不太平,小的等了一天,也没瞧见几个人来。就连这些唱戏的也……”

  颜元今扫了一眼四周,像是气笑:“我倒是不知道,府上何时贫瘠得连灯都亮不成了。”

  陈皮立马轻轻嗓子,睁眼说瞎话道:“主子,您听我说,是这样的——”

  广陵王世子似乎也并不在意,只不耐烦打断道:“她人呢?”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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