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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但他依旧没敢抬头。

  温叙白的视线似乎停在他身上一秒。

  是错觉吗。

  他怎么会看我。

  他认出我了?

  我和他说话,他会理我吗。

  他会恨我吧,说不定他已经知道那个杀人犯就是我的父亲。

  纪淮深心不在焉地上完一节课。

  下课后,温叙白走出教室,纪淮深也跟了上去。

  午休时间,体育馆没有人。

  温叙白抱着吉他,苦恼地拨琴弦。

  纪淮深在体育馆二楼看着温叙白,默默记下对方弹的调子。

  然后温叙白又躲在体育馆的角落,一个人对体育馆大门望眼欲穿,似乎在等什么人。

  但那个人并没有来。

  纪淮深狠狠蹙眉。

  ——温叙白的状态很奇怪,似乎很难受。

  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牙齿紧紧咬住发出咔擦声,脸色惨白如纸。

  纪淮深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应该下去询问,需要帮助吗,可是他不敢。

  温叙白开始拨电话,但是对面无人接听。

  温叙白生气了。

  把手机砸到一边。

  “季舒阳,你又失约。”

  纪淮深惊讶。

  他从未想象过温叙白生气的模样。

  对方哭泣,微笑,沉默的模样都在他的脑海里过过无数遍,唯独生气的样子没有。

  温叙白的形象在心中逐渐变得立体。

  但……

  季舒阳是谁?

  温叙白似乎忍不了了,捡起手机躲进器材室里。

  纪淮深立即跟过去,推了推门,发现门被锁了。

  他就在外面等。

  里面的声音静悄悄。

  很久。

  直到体育馆里进来许多学生,纪淮深藏在学生堆里,看温叙白从器材室走出来,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依旧面带笑容。

  一男生抱着篮球跑到温叙白身边。

  耳边有人说:“季舒阳怎么和温叙白关系那么好?”

  “性格好呗,两个人都大大咧咧的,玩到一起去了。”

  纪淮深的视线落到男生身上,男生穿着校服,面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凑过去撞温叙白的肩。

  原来这就是季舒阳。

  纪淮深垂眸,心脏沉到谷底。

  他一边嫉妒季舒阳和温叙白的亲密,一边又气愤。

  这个季舒阳不知道温叙白不舒服吗?

  他再次抬头,看见温叙白笑着搂季舒阳的手臂,似乎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季舒阳打篮球的时候,温叙白还给对方送水。

  纪淮深对他人情绪感知能力很强,他能一眼看出这个人心里所想。

  而对于温叙白和季舒阳,更是如此。

  季舒阳就是个普通男学生,心大,思维模式单一,而温叙白……

  温叙白身上有一种病,但纪淮深不知道是什么病,而且,温叙白有点讨好型人格,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温叙白都不会表现出讨厌的感觉,不会拒绝任何人的示好。

  纪淮深指尖摩挲。

  这种情况下,想插进他们之间简直轻而易举。

  这样想着,他也做了,他先是和季舒阳说,“我们是小时候的玩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陪你打过篮球。”

  季舒阳就信了。

  虽然和季舒阳搭上关系,但他依旧不敢和温叙白说话。

  但是在这段时间里,他经常和季舒阳在一起,便借着身份的便利观察温叙白,再上网搜索,终于知道温叙白身上的病是什么。

  皮肤饥渴症。

  那天,温叙白慌慌张张跑进体育器材室,关门的时候,纪淮深趁对方不注意,把一张纸夹在门锁之间。

  几分钟后,推门进去,看见缩在角落的温叙白。

  领子乱七八糟,露出白皙的脖颈,双眼迷茫地望着他。

  接着拼命找东西想遮住脸,无助地发出闷哼,眼泪不停从眼中滑落,砸在衣服上。

  好可怜。

  他蹲下,温和地牵起温叙白的手,对方还想往回缩,纪淮深便说:

  “别怕。”

  “我不会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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