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茉莉

  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什么样。

  可她这一年来,跌跌撞撞伤痕累累,无数次的失望与失落,无数次的自我安慰疗愈。

  他全都视而不见。

  “谢砚安,我也是人,我也会疼啊……”

  自从孟青青回国后,他的态度模棱两可,甚至不知道多少次谎言,真的还能再相信一次吗?

  舒茉迷茫了。

  本就没有谈过恋爱,缺乏安全感,把他当做整个少女时期的依赖和光。

  是那个时候,拯救她的神明。

  如今,这束光接近暗淡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少女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沾满了泪珠,眼神里充满着无助,深深地刺痛了谢砚安的心。

  “小茉……”男人握住她的手,使劲地往自己胸口砸,接连好几下分外用力。

  “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吗?”

  他一向是冷静又慢热的性子,从未这样失控过,可今夜这种恐慌席卷了全身。

  无数个细胞都在拼命地叫嚣——

  不管用什么方法,留住她。

  不然以后会追悔莫及。

  哪怕堵上他最高傲的面子。

  舒茉征征地看着他的脸,只觉得越来越陌生,甚至对这些年的喜欢生出了几分怀疑。

  是不是……认错人了?

  可明明就是他啊。

  “谢砚安。”

  “我……在。”

  “能跟我讲讲,你和孟青青的事吗?”

  舒茉看到他脸色变了变,随后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我没生气,真的。”

  因为次数多了,疼痛都开始有了阈值,没那么容易受伤害了。

  只是这段感情想要如初,也难了。

  夜晚寂静而深邃,天边几颗暗淡的星时而眨眨眼,不一会儿素月分辉,狂风忽送,把院子里的盆栽和花枝吹得摇曳晃动。

  而屋内,两人就这么对坐着,对视了好一会儿,仿佛要看透彼此内心深处的想法。

  谢砚安深吸了一口气:“小茉,接下来的话都是真的,如有说谎,天打雷劈不得……”

  最后两个字还没落下,舒茉就捂住了他的唇,很冰很凉。

  他也会害怕恐慌吗?

  “不用发誓,我信。”她没那么歹毒,好聚好散而已,用不着这样的誓言。

  谢砚安闻言,像是松了一口气,起码证明她还是在意自己的。

  “我是大二的时候,认识她的……”

  “后来,她出国了,这份心思就已经歇了,只是顾念当时情意,没法当做陌生人。”

  他自认为解释得毫无破绽,可舒茉内心那个口子已经被越扯越大,她甚至没有勇气问,当初跟我在一起,也是赌气吗?

  你真的喜欢我吗?

  “嗯,我累了。”

  “私人医生来了,先看看脚腕。”

  舒茉全程任凭医生摆弄,甚至在疼也狠狠地咬着牙,没在他面前露出半分怯懦。

  或者眼泪。

  是她虽然不起眼却仍存的自尊心和固执。

  下唇都咬破了,才上好药,她面无表情地说:“送我回去吧。”

  “小茉,你腿脚不便,在这歇息吧,我也不会做什么……”

  舒茉看了他一眼,没反驳,沉沉地睡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她做了个梦,确切地说,也不算梦,是当年小升初的那个暑假,她被人贩子拐走的情景。

  在挣扎昏倒之前,她看到一大片血,那段记忆一直在消弭,模糊不清,隐约看到了奔她而来的谢砚安。

  那是……谁的血?

  头痛欲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

  另一边。

  “朦胧醉言”酒吧。

  容聿喝着酒,跟身旁的好友聊着天:“时远,我后悔了。”

  霍时远刚做完一台手术回来,没来得及歇息,就被自家发小拎了过来。

  虽是霍家少爷,但他喜欢学医,也在市医院挂了名,霍家也没阻拦,只是让他看顾着公司。

  故而忙成了狗。

  每天被蛐蛐,年纪快三十了,也没个女朋友。

  是了,霍时远今年二十八,比容聿大三岁,明明跟容家大少同龄,却只跟容聿玩得来。

  “后悔什么?”

  “把你家那姑娘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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