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南榆七中的期中考试定在十一月初,和全国十大高校联考,其中就有常夏之前待过的临城三中。
都说北有临城三中,南有南榆七中,这两大高校暗中较劲,每年高考的录取重点大学的人数多的数不过来。但在这种你追我赶的环境下,学生的压力也大,有时候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下一秒就被人弯道超车。
这几天文科c班的同学肉眼可见陆希澈除了上厕所打水,其余时间都在埋着头用功学习。
有些和陆希澈同一个阶层的人看不下去他整天对着数学题皱眉的样子。
“喂,陆希澈,你吃错药了?居然想起来要学习?真不去打球啊?”
男生撑着头,手里转着笔,头也不抬的冷声说:“不去。”
那人似乎来了兴致,干脆也放弃打球,凑去他跟前打破砂锅问到底:“陆希澈,你变化太大我有点适应不过来。”
“是不是你妹妹逼着你学习啊?还是说你父母……。”那人立马止住嘴,差点就忘了陆希澈的父母因为离婚,无人抚养,那年只留下十二岁的陆希澈和一岁半的陆星幕相依为命。
“你想考大学了?你有想要追求的女孩了?”那人就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听的陆希澈心烦意乱。
“周存青,你能不能闭嘴。”陆希澈终于抬起头,“学不学习是我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周存青微愣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有脾气,行吧,你放心学,我不干涉你,也不让别人干涉你,这总行了吧。看在咱俩曾经并列倒数第一的患难上,我还是很讲义气的。”
周存青确实跟陆希澈玩的很好,起码在陆希澈的眼中,他只是适当开玩笑,没有玩的很过,也不会带头取笑。
虽然他有时候说话口不择言,做事鲁莽,但周存青心地善良,对朋友总是大大方方。
只可惜……陆希澈看着他,只可惜这个朋友或许很快就会灰飞烟灭。
“周存青。”陆希澈没好气的叫他名字,“你知道自己有病还整天往球场上跑,真想这么快下地狱啊。”他也是个说狠话的人,但事实就是如此。
周存青被这猝不及防的关心吓住,随即哈哈大笑:“陆希澈你还会关心我啊。”顿了顿,又道:“命运嘛,我也想握在自己手中,可惜很多事情都事与愿违,倒不如趁现在年轻气盛,我当然要抓住还能在球场上肆意奔跑的机会好好珍惜。”
陆希澈垂眸,他觉得自己其实挺感性的,听不得这种命运不公的话。
周存青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叫他不要剧烈运动他非是不肯听劝,一身反骨。也不能说他自作自受吧,他只是想用尽全力感受汗水的激情挥洒。
周存青说,他可不想等到下地狱之后被困在笼子里出不去,永远也出不去。
当年周存青考上南榆七中也有一定运气在身上,这到底是上天眷恋他还是垂怜他。他是一个不能掌握每一秒的人,却平安无事的度过快两年半的时间。
他想,或许这种运气是阶段性的,也是短暂性的。
陆希澈继续低着头,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周存青,我会突飞猛进,考上理想的大学,你最好活到我成功的那一天。”
周存青抱着球哼笑一声:“一言为定,让我看看吊车尾是怎样崛起的!”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常夏帮段柔恶补了两天的物理,段柔信心满满,拍着胸脯大喊:“这次绝对及格!”
祁温言拆她的台:“祖宗,你每次都这样说……。”
“祁温言,你想尝尝我的拳头可以直说。”段柔已经蓄势待发。
“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就找我一个打。”祁温言立马弹起来,准备开逃。
段柔冷笑一声:“打的就是你!”
这基本上是理科a班每天一下课都会上演的一番场景。
程嘉然对着江槐无奈笑道:“这两人是不是幼儿园还没毕业啊。”
江槐懒散的背靠椅子,盯着那两个躲来躲去的身影,说:“怕是还没有上幼儿园。”
常夏可没这么多空闲功夫看他们打闹。她刚刚去讲台上偷瞄了一眼期中考试的分班座位表。
南榆七中是没有优差生分开考试机制,全部都是统统打乱,谁也不知道自己前后左右坐着的是不是高手。
当然,像江槐,程嘉然这种颜值,学习都出挑的公众人物,走到学校哪都有人认识。
好巧不巧,常夏就跟他们两个分到一个班。
她现在在数自己坐在哪一列的哪一排,江槐又坐在哪一列的哪一排。
常夏数了三次,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结果。
江槐就坐在自己的旁边,真的是走狗屎运了。
少女把头闷在校服里,偷偷弯了弯唇,心满意足的闭上双眼小歇一会儿。
期中考试在下午举行,铃声打响时,常夏有一丝紧张感涌上心头。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参加南榆七中的大型考试,也是将近一个月以来的的学习检测。常夏走进考场坐下时,手心在不断冒汗,仿佛已经穿越了时空,来到了明年的高考。
江槐和程嘉然进来看见她,面露惊讶之色,很快,程嘉然率先说道:“这么巧,你也在这个考场。他眼珠子一转,“还坐在阿槐旁边,缘分,缘分!”
这种喜悦的心情只有程嘉然一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