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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这种心情雷与烟并不能领会，连她自己的仆人都似懂非懂。但少年却发现了她的顾虑，他自己觉得那大概不能叫敏锐，而是该称呼为经验。

  在很多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他身边也有不少像贵族小姐这样的伙伴。他们的身份可能比这位小姐更高一点，但性格本真其实也没什么太多的不同。

  “需要雅间吗？”少年问她，介绍起雅间的好处。“装修之后专门靠窗修了雅间，可以通过窗户看外面的风景，如果您需要还可以在雅间四周垂挂帘账，根据悬挂布料的不同，价格也会有细微的不同。”

  贵族小姐怦然心动。

  “听起来不错。”她微抬下巴看着少年，“我想我需要它，具体的价格你可以叫我的女仆来谈，或者你可以去找她，她正在为我排队。”

  在旁边听着的雷没等少年转身，自己就去寻找那位排队的女仆了，不一会儿谈好了回来，把到手的金币收入收银台，从柜台底下的箱子里抱出折叠好的红布。

  这红布呈大红色，上面用金色的涂料画了大片的花纹，本来是打算在烟火祭上用来妆点花荫跳舞的舞台的。不过周奕买的多，剩下来许多没用得上。客人的要求是能见度越低越好，布料不能透，这红布正好合用。

  不过雷拿着红布上楼的时候，烟看到贵族小姐微微皱了眉头。

  烟不安地看了一眼哥哥，目光又投向少年，“也许是我想多了，但客人好像不太满意。”

  少年抱臂看了一眼大红色的布，一眼就猜到了答案。“那和她的裙子不相配。”

  如深海般的的华美裙摆，带着柔软的光泽，无论颜色还是材质都和哑光的金纹红布相差很多，搭在一起并不和谐，撞色都嫌撞的太差了。

  烟有点为难，店里没有正好配裙子的布料，专门去买的话在她看来也不太合算。适合了这名客人，那下名客人呢？难道就用一次？

  少年却道：“你去问问她们愿不愿意加价换成其他颜色。”

  少年虽然让烟去问，眼神却很笃定，显然胸中已经有答案。

  烟觉得客人不大可能花这种钱，但还是去问了，得到的答案是手心闪亮的几枚金币。

  对方不但同意了，还专门加了高价指定了某个店铺的某种布料。烟被贵族小姐的豪奢震慑了一把，之后这位的女仆来问她把布长期储存在朔望供她的小姐专用要怎么算钱时，她心里竟然诡异地想到这行为很节省。

  烟满脸复杂地对少年道：“我对这种身份的客人……了解还是太少了。”

  四季餐厅是开在平民区的餐厅，虽然偶尔也会有一些有钱的商人过来，但是贵族……至少烟

  是一次也没在自己家店里看见。

  烟握着手里的金币，因为赚钱的快乐而脸色发红，“感觉很顺利就赚到钱……不，应该是您很厉害，您刚刚和那位小姐说话的样子和平常很不一样，是我完全没想过的样子。不，也不是……”

  说到最后的时候烟想起来少年昨晚在卫队面前的表现，一样让她感到不熟悉的样子。

  少年想了想，忽而笑了一声，“没什么奇怪的，你熟悉的我也是我没想过的样子。好了，快去把布料买了吧，你回来的时候……”

  少年看了一眼长长的队伍，“应该差不多刚好轮到她们。”

  烟连连点头，带着金币急匆匆地想赶紧去买布料，中间被西莫截住，找了个队员负责了这简单的跑腿任务。队员身强体壮每日锻炼，来回速度不但快了一倍，还悄咪咪地给烟贪了根蓝色发带下来，充满讨好意味地交给了西莫。

  收到发带的烟：……

  心情极度复杂。

  她拒绝了这份礼物，拒绝的声音大了点，还惊动了端菜出来的周奕。

  周奕知道前因后果后似笑非笑地看了西莫一眼，并没说什么，将菜交给雷端走之后，将发带给烟绑上了。“很合适你，既然西莫帮忙买来了，你就戴上吧。”

  西莫头上直冒汗。“这……不会有下一次了。”

  周奕心里并不相信他的保证，摊子大了底下就容易有这样的小手脚，三皇五帝也断不了人欲。

  周奕摸了摸那蓝色的发带道：“不能误事，你明白吧？”

  西莫背脊挺直，心里忽然想起了自己效命的财务大臣。即使是在那位他真正效忠的人面前，他也没有现在直面周奕时感到的压力。

  周老板身上的感觉，似乎越来越特殊了。

  她根本不像每天和血水面团打交道的厨师，反而有点类似天赋异禀的魔法师，或是教廷内的圣徒。

  周奕转开了目光，看了看买回来的布料，软滑类似绸缎的质地，但手感上又有轻微的不同，并没有真正的绸缎柔滑。

  “挂上吧。”周奕道。

  西莫立刻抱着布料就抢去二楼帮忙布置雅间。

  “附加服务的事……”烟期期艾艾地开口。

  “我说过你们可以做主。”周奕笑了笑，“你们做的很好，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少年的决定没有问题，有他们帮忙接待客人、处理这些服务问题，她也好省点精力下来。

  她在厨房里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了，这还是她在修行的情况下。

  有那么一瞬间，周奕有了招几个人打下手的想法。

  只是也只是那么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