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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并排席地而坐,目光同时投向坐在花房中的傅成成。
初蕊:“沈叔叔,你为什么跟我坐在一起?”
沈河贪恋的眼神似乎黏在了傅成成身上,听到初蕊的话,极其敷衍地偏了偏头,漫不经心地回道:“我怕你坐在地上凉。”
初蕊摸了摸屁股,小手被冰凉的台阶冻得一缩,身子一扭从沈河胳膊之间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我坐你腿上就不凉了。”
沈河也不拒绝,甚至帮初蕊调整到舒服的姿势后,半搂着她继续看傅成成。
在傅家三天,类似的场景经常出现,初蕊起初只是好奇地跑过来,趁着沈河不注意在他背后贴上一张搞怪的纸条,后来她也开始好奇,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傅成成是个很博学多才的女子,温柔爱笑,如果你做错了事情,她最多只会点点你的小鼻子,佯装生气地嗔你一眼,更多的时候她不会管你,而是自己坐在前庭的玻璃房内,一壶茶一本书,平静而忧伤。
傅君止说他妈妈最喜欢一个人呆着,小胖偷觑他一样,趴在初蕊的耳边说悄悄话:“我觉得傅君止快有新爸爸了。”
“嗯?”这话题显然引起了初蕊的好奇心,于是,她拉上陆辞和小胖,经常趁着傅承川和傅君止不在的时候,碰头开小会。
小胖说,这叫爱情,他也不懂,但他妈妈最喜欢问他爸爱不爱自己。
陆辞不懂,她早慧通透,关注点却永远只有自己和初蕊。
初蕊更不懂,她都没听过爱,更遑论爱情。
于是,好奇的萌芽在幼小的心灵埋下,初蕊加入到沈河的观妻队伍。
初晔在傅家管家的引领下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头
还没来得及发胀,一个粉嫩的小炮弹噔噔噔得冲进了他的怀里。
“哥哥!”初蕊娇憨自然地蹭了蹭,张开手软着嗓子要抱!
初晔心里一下子舒坦了,很好,妹妹没有在外面乱认什么野人,还是家养的小宝贝。
“我来接你回家。”单手抱起初蕊,初晔柔声解释道。
另一边,听到有客人来,傅成成放下书走出来。
初晔看上去年纪和沈河差不了几岁,俊美挺拔的大男孩站在花架下,傅成成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先是沈河、再是初晔,他们比自己也小不了几岁,光鲜明艳、朝气蓬勃,而她却已然暮气沉沉?
压下心底的涟漪不提,傅成成撑起精神把家中的小客人送走,再把某个赖皮狗撵走,她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前厅。
傅承川把人送走回来时,看见他姐姐在发呆,本来习以为常地转道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被一声茶杯磕碰桌面的声音惊住了脚,扭过头去,讶然对上一双久违的星亮美眸。
“你是不是有个拍卖会要参加?带我去。”傅成成用手比划道。
傅承川平静无波的眼底如一颗石子投入其中般,渐渐地荡起欣喜的波纹,他笑着点点头:“好啊,你一定会感兴趣。”
“K今晚还露面嘛?”
“不吧,新管事已经来了,他再出来,砸场子的啊?”
“K就甘心?华区的半坡这么多年可都是他一己之力撑起来的啊?”
“啧,你小子新来的吧?怎么听你说的,咱拍卖会跟个见不得人的地下场所似的!”
“难道不是吗?”
“哎呀,咱家合法合规按时纳税好吧!我来了好多年了,那些都是外面敌商诋毁咱们的!咱们是保镖,可不是打手好吧!”
“哦,你要这么说,我好像确实没干过打手的活”
商知压了压帽子,半个人隐在阴影中,百无聊赖地听“同事”窃窃私语。
现在是下午一点,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大半天时间,刚好今天是周日,她索性白天就过来逛一下。因为她脚步声极轻,即使是练家子出身,如果不是全神贯注的情况下也未必能发现她,于是,商知或主动或被迫地听到了不少“小话”。
往嘴里扔了颗口香糖,商知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全场,尤其重点检查了几个风险点,确认都没有问题后,她悄悄从后门溜到了内场去。
这里是管理人员的办公场所。半坡拍卖会的确如方才那人所说,合法经营,就是这块地儿酒吧一条龙,难免有些鱼龙混杂,自然给拍卖场也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但,商知见过一个管财务的小姐姐,看起来跟高中生一样,天天脾气爆得很,每个月都在很认真地给所有人按时纳税。
一开始她也难免带了些过往贫穷星经历的偏见看待这里,直到摸到了这拍卖场背后真正的老板,她忽然感觉这里简直就是泥沼地里长出的荷花,简直发光。
此时此刻,被商知心里嘀咕的某个大老板,正在地下二层的保险室内逐一检查此次的拍品。
K,商雅筠曾经的亲卫,也就是华区前负责人陈凯,见自家将军一个劲儿地揉鼻子,不由关切地问道:“您不是感冒了吧?”
“没有。”商雅筠摇摇头,示意对面的工作人员把保险柜打开。
陈凯:“最近天寒,还是多注意些比较好,毕竟家里还有小朋友。”
“估计有人念叨我。”商雅筠说着戴上手套,小心地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黑色锦盒,打开后,一个平平无奇的U盘放置在中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