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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成年,就有案底了。你也别怪二叔母没去找你,我心里也不舒服,年纪大了,就希望子孙顺顺当当的。现在我家筱婷能不能嫁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都说不准了,二叔母心里疼得慌啊!”

  商二夫人一番颠倒黑白的话,说得声情并茂,眼角的泪水顺着白胖的脸庞留下,若是原身在,或许真能让她给绕进去。

  “那不好意思了。”商将军不爱惯人臭毛病,她把手机打开调到热搜榜,经过云鹤的助力,加之经纪人没有再刻意压热度,深夜的某博,一群人不睡觉在吃瓜,尤其基于云鹤庞大的粉丝群体,这个热度直接冲顶。

  “本来也就海城人知道,依着您的意思,商筱婷指不定还能去海城以外找个门当户对的儿郎,现在好了,一顿操作猛如虎,冲出海城,走向全国了。”商雅筠冷笑道。

  “欺负人还敢这么往外发?是觉得商家无论如何都能给她兜底吗?”

  商二夫人彻底没了笑模样,她努力抑制住手抖,从一旁的佣人手里接过眼镜,骤然清晰的视野帮助她毫不费力地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始终,眼前猛地花白一片,强撑着调整呼吸,才没有失态。

  “为什么?一个孩子,你们都管不好吗?”老太太此刻满心想得就是俩字,完了。

  二房的小妖精如果不趁机狠狠撕下她的一块肉来,商二夫人都能跟她姓。

  老头子年事渐高,近来对老大愈发不满,她一共两个儿子,小的那个更不成器,难道要她眼睁睁看着将这偌大家业拱手让给妖精的儿子?!

  思及此,老太太甚至都能尝到喉间的血腥味儿,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有这一天,她怕是能跟

  商小夫人拼命。

  一旁的商雅筠端起桌上的茶,吹一口热气,慢慢品着,一点不着急。

  继承了原身记忆的她很清楚,商家两房之间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二叔和二叔母曾是海城商圈有名的伉俪,起初两人的婚事商雅筠的爷爷是不认同的,原因是商大夫人曾经插足他人婚姻,但她二叔愣是为了爱人自愿放弃继承份额,净身出户,两人在外过了几年平凡日子,最终还是她爷爷心软,松口了。

  商大爷就是两人在外过普通日子时生下的,是以夫妻二人对大儿子的感情都最为特殊。

  在这样的背景下,可想而知,当年的商大夫人是多么的令人艳羡,但仅仅三年后,她二叔就和儿子的家教老师搞在了一起,重点是,当时的商小夫人才上大一。

  这既是一桩丑闻,更是一件令商大夫人如鲠在喉一辈子的事情。

  商雅筠冷眼瞧着,她二叔近两年身体最好保重,不然底下几个孩子能撕得鱼死网破。

  商雅筠都明白的道理,身为当事人的商大夫人能不晓得?她本就是在睡梦中被人喊醒,一路赶过来脚还没暖热乎,她的好孙女就干了“大好事”,老太太反应过来时,眼底的狠厉丝毫没有遮掩,吓得商大嫂浑身一个哆嗦。

  “老大家的,你天天买包逛街,就没空管个孩子吗?她要发疯,你让她冲你发不行吗?非要到外面丢人现眼吗?!”

  商大爷此刻已经完全隐身,任由母亲对妻子发泄怒火,一言不发。

  商大嫂此刻有苦说不出,加之近来精神压力巨大,她脑中的那根弦儿“嘣”得一声断了,嗷得一嗓子哭了出来。

  商大夫人脸色愈发难看,黑沉得仿佛能滴下墨来,正当她要厉声呵斥时,楼上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

  “奶奶,不是你说的吗,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混乱的局面骤然安静了一瞬,大家抬头看去,商筱婷不知何时从房间里出来,这次她没有躲着,整个人看起来比前几个月瘦了很多,单薄的身体甚至都无法支撑起睡衣般,轻飘飘地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带走,毛躁的长发及腰,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无波地看着楼下的闹剧,像一个极致冷静的旁观者。

  初柒搓了搓胳膊,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板渗了上来,他凑到初晔耳边小声嘀咕道:“这一家人怎么感觉都不正常?”

  初晔心说,正常人也干不出商筱婷那事儿,她毁了的不光是自己,怕是商筱言的婚事也悬了。

  ******

  “大少,家里来电了。”凌晨三点,顾谨的助理硬着头皮把自己的顶头上司从梦乡里喊了起来。

  顾谨身体不好,入睡困难,是以起床气很大,平常轻易助理是不太敢吵醒他,但今天——

  盯着自家大少阴沉的目光,助理把手机轻轻放到了他的床头,动作迅速而敏捷地退了出去。

  顾谨的烦躁在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后,才勉强压制,深吸一口气开口道:“爸,这么晚了,您、”

  “顾谨,晚上我约了程家一起吃饭,他家小女儿今年硕士毕业,和你正相配,好好收拾一番,和我一起去。”

  “爸,我不去!”顾谨不明白大半夜他爸把自己喊起来居然是为了相亲,烦躁在此刻井喷式溢出,他声音急切地打断父亲的话:“我有女朋友,相亲干什么?”

  “什么女朋友?我让你去接触的是未来的结婚对象,你有吗?”

  “我有筱言啊!”

  “商筱言不可能。”

  “为什么!你们不是都松口了吗?”

  “以前是顾及你身体,现在是绝对不可能。”

  “凭什么我结婚你说了算?”

  “就凭你吃老子的,花老子的。”言罢,顾父直接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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