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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知咽下嘴里的东西,“高二。”
“明年就要高考了啊?这么大了啊!”陆恒手里的动作一顿,略显惊讶地扭过头去。
“打算选什么学校?”佟童笑问道。
商知神色平平,似乎对这个问题不太感兴趣,语气淡淡地随口道:“不知道,听我妈的。”
佟童脸色一尬,其实从来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往商雅筠的方向看去。
起初是没反应过来,后来注意力都被商知拉走了,现在看过去,她忽然就迷茫了。
恒哥的前妻真好看,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美丽,还有一种矛盾的正感。
而且陆恒已经有了几分年龄的感觉,姑且也可以称之为成熟的韵味,但商雅筠和陆恒同龄人,却完全看不出一点感觉,甚至和旁边的初柒一对壁人坐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童,美好得像是一幅画。
佟童看呆了,尤其是商雅筠,身上糅杂着女性的精致和
男性的刚毅,像一味特殊的药材,散发着奇异的香味,勾着人止不住地看。
在她右手边,张雅欣已经吃得索然无味,云鹤没来,要不是表妹的伦理戏难得一看,她早就想走了。
张雅欣和佟童差了三四岁,前者几乎是被后者碾压式长大的。张雅欣能有机会迈入豪门,结识如此多的人脉,多亏了佟童的父母,于是,她天然觉得自己在佟童面前矮了一头。
现在表妹找了个大十几岁的二婚男,张雅欣表面关切,实则心里已然暗暗不知乐了多少回。
尤其一想到姨父姨妈为佟童头疼的那副样子,张雅欣觉得看沈江越来越顺眼。
她上位或许不太磊落,但要论起来,她可比傅成成更早出现在沈江身边,甚至她还是沈江的初恋。
沈江如今不过而立之年,一表人才,那陆恒?确然比沈家不次,也是正儿八经的掌权人,但,毕竟年纪摆在那里,尤其如今看来——
张雅欣拿起手帕抿了抿嘴,掩住上扬的弧度。
一看就知道,那前妻和女儿,一点不是简单人物。
酒过三巡后,大家开始纷纷三两凑堆,推杯换盏起来。张雅欣本想和主人家说一声便偷偷离开,路过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时,听到云鹤的名字,脚步一顿,端起一杯香槟,凝神去听——
“张导,听说云少算上这部,已经连拍您两部了。”
“嘿嘿,是呀,云少给面子。”张平正了正帽檐,看似低调,实则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
“对了,您下部戏定了吗?是不是还打算继续请云少?”
“想请,可以的话,我所有戏的男主角都可以给他。但嘿嘿,估计下部悬乎。”张平也不遮掩,能让那位小公子赏脸连拍两部戏,他都觉得自己快要迎来人生新巅峰。
“云少今晚来不?”给张平敬酒的人铺垫了半天终于说到了重点,张雅欣的耳朵也竖起来,握住杯壁的手指微微泛白。
“他、”张平本想说不来,但转念一想,地址和时间都要过去了,现在还没来不等于一定不来啊,于是轻咳两声,故作神秘地道:“说不准。”
“啧。”商知刚巧从旁边起身,准备带初蕊先回家,顺耳听到张平拿乔的话,轻笑一声,惹得这位年轻的导演耳根一红。
“呀,商知啊,你这就走了?”张平一看她俩的架势,登时急了,万一云鹤要是真来了没看见商知,不会以为自己是骗她的吧?
商知点点头,“吃得差不多了,我带蕊蕊先回去。”
“回去这么早干什么!蕊蕊,大哥哥带你去玩个好玩的!”张平厚着脸皮让初蕊管他叫哥哥,蹲下身子哄小孩。
初蕊也不想回去,她正是爱玩的年纪,闻言双眼流露出渴望的神色,期待地抬头看向商知:“我没玩够。”
商知从不会轻易拒绝妹妹的请求,手放在她的小脑袋上,问张平:“去哪儿?”
“去哪?”张平紧张地舔舔嘴唇,他也不知道啊,就是方才脑子一热胡诌的理由,如今对着一大一小两双期待的眼神,感受到了难得的窘迫。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
此刻,一道甜软细腻的女声插了进来,张雅欣浅笑盈盈地端着杯子,笑道:“我在不远处有块冰场,想去溜冰吗?”
沈家在海城投资过一个大型商场,负二层做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室内滑冰场,离吃饭的地方开车过去也就十分钟。
“滑冰!”
初蕊一下子来了兴致,抓住姐姐的手蹭呀蹭,撒娇娇:“我想去,我还没滑过!”
这话确实没撒谎,以前家里的大人哪有人会带初蕊出去玩,更不要提这种合家欢项目。
商知一想到这里,压根没有拒绝的理由了,朝张雅欣点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另一头,云鹤刚从酒店出来就接到张平的电话,他揉着刚剃完胡子的下巴,接通电话。
“云少,换地儿了!”
“商知去新来百货了,负二滑冰场。”
云鹤面无表情挂断电话,转身回房间拿上鸭舌帽和墨镜,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从停车场挑了一辆新买的的车,直奔滑冰场。
新来百货离剧组包下的酒店并不远,云鹤很自信自己的伪装,开的又是一辆没被狗仔跟过的车,于是姿态轻松闲散地从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