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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走出好几百米,Bryan终于后知后觉地悟到了一点滋味,他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周珞石眼疾手快地拎住他的衣领,震惊道:“中毒了?”
“您下毒我。”Bryan虚弱地说,“笑,在下毒,走路也下毒我。我被您毒S……毒不活了。”
周珞石松开手,恢复了面无表情:“不要说这种话,土死了,自己不知道吗?”
Bryan如愿以偿地滑下去,抱住他的腿:“您不会……结婚她了,是吗,是这样吗?哥哥?”
周珞石意有所指:“十个月后就说不定了。”他的三十岁生日在十个月后。
Bryan仰头看他,充满斗志:“哥哥,我会努力,在这十个月中。”
“起来。”
“我非常高兴很。”Bryan紧抱着他的腿,“Let me just pull back a second.”
周珞石皱了皱眉,感觉这场面十分不雅。他脱下外套随手扔下,盖住腿上的人形物。
Bryan掀开头上的外套,透过缝隙看着他:“哥哥,你的笑容七次在一小时的吃饭中,对她。可是十天零次,对我。”
周珞石冷冷地一挑眉:“我说过了,我还在生气。还是说你还想再挨揍?”
Bryan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腿:“那么,是否有减弱,您的生气?”
周珞石没什么表情地估算了一下:“减弱了百分之零点零一。”
“……”Bryan很乖地用脸贴着他的腿,“我会努力。”
一下午的工作后,周珞石开车回家。自从住回原来的房子后,他每天都按时下班,回家后也很少再出门,似乎又变回了年少时的宅男。
Bryan下午离开了一段时间,在回家的路上,他一直欲言又止,频频看向驾驶座的周珞石。
周珞石从小就对弟弟的视线免疫——任谁每天被人高频次长时间盯着,都会免疫。此时也懒得理他,更不想去分析他那时而狂喜时而忧郁的百转柔肠,一路沉默开车。
在玄关处换鞋进门,周珞石突然闻到了一股鲜花的清香。他顺着香味的方向望去,看见了阳台上的兰花、茶花与栀子花。
精美逼真的假花,此时被换成了枝叶柔嫩的真花。花枝与花朵的形态与之前的塑料如出一辙,就像是七年前的花枝活了过来。
自七年前他换走真花后,时间在这套房中静止。如今花香四溢,暂停的时间重新流动。
周珞石仿佛又看见了徐丽的身影,她正拿着壶嘴细长的浇花壶,一盆盆浇过去,听见声音后回头温柔一笑:“宝贝,我的花香不香?”
Bryan一直暗戳戳观察着哥哥的神情,猜测出他心情愉快,立刻见缝插针地说:“哥哥,下午的客户叫你‘周哥’,你叫她‘欢欢’,为什么,亲密如此?”
周珞石用指尖抚摸着洁白的栀子花瓣:“在建立咨询关系之前,客户会与我约定对双方的称呼,一切以客户觉得舒适和放松的方式来。”
Bryan心里立刻警铃大作:“No!Objection!”
周珞石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Bryan张了张嘴,艰难地说:“如果,客户提出称呼你、称呼你……老公呢?”
周珞石拧起了眉,英俊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有病吧?”
但花香太浓,他罕见的没有发火,只是不轻不重地说:“谁会和你一样无聊?”
他摘下一朵栀子花,进入楼上父母的卧室中,把洁白清香的花朵放在了徐丽的梳妆台上。
Bryan屁颠屁颠地跟着他,拉了拉他的衣角,笑嘿嘿地说:“无聊,我即将维持最无聊……老公。”
周珞石转过身来,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说:“闭嘴。”
“为什么,不让?老公。”
周珞石在手机上捣鼓了一会儿,很快,Bryan收到了一条信息,他念出图片上的字:“全国……普通话等级测试,报名信息?”
“在你考过之前,不许再叫,难听。”周珞石说,“我不是劳工,不是牢公,也不是捞工。”
汉语中的三声调对外国人来说有着天然的难度,这些年来,Bryan的汉语水平一泻千里,退步得不是一星半点,音调比小时候更为奇怪。
Bryan连忙说:“我可以,先练好这个词!单独!”
周珞石坐在梳妆台前写着什么东西,压根不理他。
Bryan仔细研读报名信息,等他读完,周珞石正好放下笔,拿起脱下的外套下楼去了。
正待追上去,Bryan却看见了梳妆台上的纸,怔了一下——那是他下午遗留在那里的。回国前,在遥远的大洋彼岸,他日日饱受嫉妒和猜忌的折磨,列了一大张,几十条,准备一条条“逼问”哥哥。
【1、是否和别人接过吻。
2、是否和别人牵过手
3、是否和别人做过爱
……
……
……
25、是否吃过别人烤制的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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