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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好了。”周珞石看了他一眼,指尖微蜷从他指腹划过,似安抚,又似不经意的动作。

  喻雪杉说:“行。”

  Bryan冷着脸嘴唇紧抿,一言不发,喻雪杉也不是爱和人说话的性子,房里便陷入沉默。

  周珞石说:“阿姨最近身体好吗?”

  喻雪杉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嗯,过年前有点感冒,吃了药就好了。不过你过年那段时间忙,没来家里吃年夜饭,她一直念叨着你。她给你织了件毛衣,你有空的话,记得去拿。”

  “行,阿姨费心了。”周珞石笑了笑,“要不就元宵节吧,一起吃顿饭,你值班吗?”

  “我看看。”

  喻雪杉打开手机日历,查看值班安排,她点点头:“元宵轮休。”

  “嗯,行。”

  心情苦闷,眼眶发酸,对面的Bryan面无表情地听着两人闲话家常。两人坐在相邻的椅子上,肩并肩,那样的般配。那把椅子,他刚才并没有坐过,可是现在喻雪杉坐在他哥哥身边。

  周珞石问:“那个姓黄的和姓柳的病人还在纠缠你吗?”

  喻雪杉笑了一下:“没有了。现在全医院上下都知道我有个特别能打的男朋友,没人再敢来骚扰我。”

  “那就好。”

  药膏在揉按下渗入皮肤,Bryan握住周珞石的手腕,用纸巾擦去皮肤表面多余的药膏,声音低而冷:“好了。”

  喻雪杉站起身:“医生还开了内服的消炎药,我去取。”她说着向病房外走去。

  Bryan也站起身,他的目光扫过喻雪杉方才坐过的凳子,和周珞石坐的凳子之间,仅仅隔着五厘米。

  那么近,太近了。

  他低着头走了两步,避免接触周珞石的目光。他深知目光一接触就会泄露他所有的委屈和不堪。

  然而一条手臂伸过来环住他的腰身,轻轻一带,他便被迫坐下,坐在了一片温热之上。

  Bryan一怔。

  没等他反应过来,周珞石又膝盖一顶让他起身,自己也跟着站起来,松开了握着他腰身的手:“太瘦了,多吃点。”

  Bryan晕头转向地扶住桌子,他盯着周珞石的腿,浅灰色休闲裤的大腿处有被坐的褶皱,提醒着他刚才的事情不是幻觉。

  零厘米,他想。

  两张凳子之间间隔五厘米,可是他刚才间隔零厘米。

  “……谁?与谁作为对照,我的瘦?”

  周珞石往门外走去,说:“向晚清。”

  Bryan瞬间清醒,追上去:“你知道他的腰?为什么?why?”

  周珞石停下脚步,没来得及刹车的Bryan一头撞在他身上,捂着额头坚持问道:“WHY?”

  “感觉和目测。”周珞石往他额头上吹了口气,“撞疼了?”

  Bryan松了口气的同时放下捂额头的手,点了点头,又摇头。

  周珞石意有所指:“疼就跟我说。”

  说完,他往外走去,从迎上来的喻雪杉手里接过消炎药。

  Bryan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开车回程时正遇上晚高峰,车流如蜿蜒的多足龙,缓慢地向前爬行。车子一次次被堵在漫长的红灯后面。

  路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生,手里握着文件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他不时抬头看向车流,目露焦急之意。

  彼时车子正在最右侧车道,周珞石摇下车窗,两人之间便仅仅隔着半米远的距离。

  他说:“去哪?我送你。”

  男生一愣,歪过身体探头看了看车标,咦了一声,疑惑怎么打车打了个奔驰S。正要拉开门上车,却看见手机屏幕显示,司机距您还有3.4公里。

  周珞石徐徐地说:“现在正是最堵的时候,没超时就取消了吧。刚好顺路,我送你一程。”

  男生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顺路?”

  周珞石指了下他手里的钥匙串:“碧玺二期的电梯卡,我住隔壁三期。”

  男生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眼长长的车流,最终拉开车门坐入了后座:“谢谢。”

  开车的Bryan沉默地看向周珞石,一开始他以为是认识的人,后来发现周珞石压根不认识后座的男生。

  周珞石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前面,示意他直行,又对后座的男生说。

  “不客气。我看你拿着政法大学logo的文件袋,是法律专业的学生么?”

  “是的。”男生坐得很拘谨,似乎害怕弄脏这昂贵的汽车,双手搁在膝盖上,简直称得上正襟危坐。

  周珞石笑了一下:“我刚好遇到了一点法律方面的问题,周围也没有懂法的朋友,不知道能否向你咨询?”

  男生先是一愣,而后颇有些激动地点头:“可以的,您问。”

  “住我楼上的住户是某直播软件上的知名舞蹈区主播,直播时间在每晚十点到凌晨两点,偶尔还会用音质很好的话筒唱歌。”周珞石说,“我是一名朝九晚五的社畜,平时睡眠不太好,一被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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