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晋升

他仅仅花了近乎两年的时间,便解决了困扰国家十年的黄河水患,毅然决然压住了众臣非议。

  大概四年后,他二十岁,登基为帝,万人朝拜。

  执政五年来,他轻徭薄赋,设置禁军,维护集权,打开外交,兴建城墙,驻军异族,踏平越国,一统南方……战果累累。

  别的不提,可以说,萧权川拥有非同寻常的治国能力,乃赵国开国三百年来最年轻有为的帝王。

  而每一次的成功,定然与他平日的高强度自律脱不了干系。

  然,他脾性强势、高傲、刚愎自用、戾气极重,他咬定的办法,谁也改变不了。

  例如,强行以屠城的方式逼迫越国投降,活生生五万国民,死于他的屠刀之下,惨绝人寰。

  反抗者,罚;

  违背者,杀;

  顺从者,赏。

  这短短的十二个字,赏罚分明,便是他的治国之理,一视同仁,无一例外。

  以上种种做派,不少人背后称他为暴君。

  赵国表面政通人和、繁荣富强,实则人心不齐,君臣不一,全由于他占有欲极强,不愿放权。

  喜欢所有事物都抓在自己手里,这也是他在后续剧情走向穷途末路的关键因素。

  这几日相处下来,萧权川这个人并没有书中所说的那样可怕,既然人物设定会有些变化,那么,剧情走向是否也能不同?

  没走到那一步,姜望南不得而知。

  不去想那么多,反正就算发生,他姜妄南也早就卷钱溜了,萧权川是死是活,碍不着他什么。

  睡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回笼觉,便换上萧权川让人准备的新衣裳,迎着徐徐清风,回到了熹盈宫。

  “我回来啦!”

  秋若和罗景等人立马簇拥而上:“娘娘回来了,娘娘回来了……”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像小鸟似的。

  秋若眼中含泪:“娘娘这身衣裳可真漂亮啊,陛下对娘娘有心了。”

  罗景激动道:“娘娘,您快进去看,陛下赏了好多东西呢!”

  “好,瞧瞧去。”

  秋若照着单子念给他听:“金子五十两,花银二百两,珍珠十一两,玛瑙镯子一对,上用江绸十九匹、特级宫纱十三匹,螺子黛三斛,栀子花香粉五盒、柿霜五匣,藕粉十二斤,哈密瓜四个,牛乳糕两盘……”

  这些赏赐琳琅满目,一排排列在面前,齐齐整整,姜妄南心跳莫名有些加快,就像收到了男朋友的礼物那样,雀跃又留恋。

  可是,帝王对一个人动心是这么快的吗?

  侍寝一次,便百般讨对方欢心,这感情是不是略显廉价呢?

  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吧。

  不过,萧权川不是他的菜,再怎么样也应该不会打动他的。

  钱谁不喜欢呢?有礼物就照收,这是他用身体换来的,总之反正不亏。

  等钱攒齐了,位分够高了,大把逃跑机会等着他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以待毙,等机会挑他。

  萧权川下了朝,用了膳,便去坤宁宫向太后请安。

  他脚还未踏入宫殿,便听到里屋一女人在病嚎:“哎哟,哎哟,哀家这头风病怎么又犯了?恐怕哀家要看不到陛下儿女满堂了。”

  如若不是一屋子的酒香味,萧权川还真信了她的鬼话。

  “儿臣恭请母后大安。”

  “陛下来了。”

  唐奎兰倚在床头,未梳妆,唇色发白,一脸病容,撇开这些不说,她双颊饱满,皮肤富有弹性,看年纪,更像是萧权川的阿姊,他们眉眼也略有些相似。

  祖宗礼法过后,萧权川肆无忌惮上前,以替其盖被子的假动作,从她袖子里掏出一个酒壶,挑了挑眉。

  随后,他又一掀被子——整整一床,铺满透明的玻璃罐,罐子里关着密密麻麻的虫子,长的、短的、瘦的、圆的、睡着的、蠕动的……

  唐奎兰原地不干了,不知从哪里刷地抽出一把剑,直指萧权川眉心!

  她进,他退,二人武力旗鼓相当,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们的招式有六七成相像,仿佛出自一个师门。

  周围的下人好像是见惯不惯,个个神色淡定,颇有秩序地移开桌子、椅子、贵重物品等。

  铮——

  雪白的剑刃被萧权川夹在二指之间,剑身嗡鸣,对方拔也拔不出来。

  “小姨,你又输了。”他身姿稳如泰山,只乱了额前的一缕乌发。

  被称为小姨的唐奎兰一跺脚,瞪眼道:“走着瞧,下一次,一定赢你!李嬷嬷,把哀家的宝贝们都收进柜子里。”

  唐奎兰擅长医蛊之术,自养虫子乃家常便饭。

  然,她为了养更多更好的蛊虫,作息日夜颠倒,成为太后的五年,还真没有晨起过。

  话罢,从另一个袖子里拿出酒壶,仰头咕噜咕噜灌,直接上手擦嘴。

  “我随时奉陪,不过,你这一‘病’啊,都快一年半了,该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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