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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沉默地敬了她一杯,后者一口没抿,直接把茶杯倒放,茶水茶叶弄脏了他桌子,衣裳溅上不少斑斑点点的茶渍。
“哎呀,本宫手滑了,抱歉啊,”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转而呵斥秋若:“还不快带你主子下去换身干净的来?”
秋若扶着他,小声道:“走吧,娘娘,回宫清静些。”
“嗯。”
适时,一个婢女手执茶壶,前来给高疏曼的茶杯斟上。
姜妄南准备离席。
忽然听见高疏曼尖叫一声,杯子摔碎一地:“想烫死本宫吗!”
她堪堪转身,鞋子踩在水渍上滑了一下,又大叫了一声,整个身子倾向了姜妄南。
———
“小心!”
他下意识伸手扶高疏曼,结果脚下打了个刺溜。
砰的一声,高疏曼后背落地,发髻被撞斜。
那支云鬓凤凰金步摇顺势弹开,头发变得凌乱,镶嵌在凤凰身上的金珠轻易地散落一地。
幸亏姜妄南及时被秋若扶住。
从外人眼里看去,就像是姜妄南推了她,借力打力,自己也遭了殃。
姜妄南心跳加速,像一只受惊的小猫,生怕被周围的眼睛围起来盯着他、瞪着他。
可奇怪的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高疏曼身上。
“金玉楼的手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损坏?”
“金玉楼乃皇商,若无陛下或太后旨意,不会将凤凰样式的首饰拱手给人,可想,她那支步摇是假的吧?”
“呵呵,在这种场合用赝品唬人,可还真行。”
“若非有这一出,恐怕大家都信了她是未来皇后吧。”
……
唐奎兰瞧了萧权川一眼,后者目光一直停在姜妄南身上,不冷不热道:“高贵妃受伤了,来人扶她下去,传太医看看。”
而后,他眉宇蹙起,语气放缓:“姜贵人,可吓坏了?”
姜妄南木讷地摇摇头,八成魂儿还没回到躯壳。
萧权川伸出手:“过来,给朕瞧瞧。”
储秀宫一地遭乱。
“娘娘,消消气……”
“住嘴!”
“啪啦!”
高疏曼举起一个青花瓷瓶猛然摔下,哗啦一声,瓷片飞射,唰的擦过妙娟的脸,一条红线赫然出现,红白分明,看起来很割裂。
“啊啊啊啊!去,把那个斟茶烫到本宫的狗奴才叫过来!本宫要了她的命!”高疏曼神色狰狞道。
妙娟跪下道:“娘娘,那是慈宁宫的宫女,若要罚她,恐怕要征求掌宫嬷嬷的同意。”
“啊!”高疏曼崩溃尖叫,嗓子喊哑,抓起手边的茶杯又是一扔。
此时元冰进来了,似乎故意火上浇油:“娘娘,陛下准许姜贵人坐上您的座位。”
“什么?那贱人凭什么?!”她气得嘴都歪了。
在场的人都低头不敢言,大气不敢出。
元冰劝道:“娘娘,可别气坏的身子,否则就中了那姜贵人的圈套了。”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高疏曼死鱼般眼睛好不容易多了一丝清明。
元冰点头:“金玉楼既然送了娘娘一支凤凰步摇,那必定是陛下或是太后所授意,因此,绝不可能以假充好。”
高疏曼胸脯渐渐平静下来:“继续说。”
“那步摇送进宫后,暂存于内务府,今早才进储秀宫,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内务府里就被掉包了。”
片刻后,高疏曼道:“你说的有理。送到内务府的是真品,东西又是本宫让妙娟亲自去取的,绝不可能有差错。”
“娘娘深明大义,臣妾在来的路上,已经差人去传唤内务府的费总管来问话,大概很快就到了。”元冰道。
适时,有下人道:“娘娘,费总管求见。”
高疏曼急切道:“快让他进来。”
费总管一身风尘仆仆,惧然道:“参见贵妃娘娘,元嫔娘娘。”
高疏曼当即甩脸色:“费总管,你们内务府好大的狗胆啊!”
他以头抢地:“贵妃娘娘息怒啊,那凤凰步摇一送进来,微臣便立即加派人手看管,绝不会出现掉包的失误,还请娘娘明察!”
相对之下,元冰比较理智些:“娘娘,费总管此人,虽是一颗墙头草,但历来孝敬娘娘,恐怕没有撒谎。”
高疏曼心中知晓,六宫之中,除了太后,便是她的位分最高,内务府从来都不敢得罪她。
元冰又道:“费总管,这两天都有谁接近过放着步摇的房间?”
他深思一会儿,神情激动起来:“有!”
高疏曼:“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