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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

  那侍卫收回长枪,小太监急得被门坎绊了一下,直接跪道:“启禀陛下,良嫔娘娘和高嫔娘娘在竹喧亭打起来了!”

  话音未落,那镶嵌金龙纹的玄色衣袍从眼前一闪而过,只听任潜啧了一声,追上去朝那个匆匆忙忙的背影喊道:“怎么就走了?陛下!还有要事没说完呢!”

  萧权川径自道:“没空,改日再议。”

  任潜:“……”

  那厢,孙年海已经派人拉开了姜妄南和高疏曼,二人以及参架的奴仆,皆在亭里跪着等候发落,挨个蓬头衫乱。

  高疏曼比较严重,发钗歪得七零八落,精心梳好的发髻散成四不像,精致的妆容全花了,脸颊通红,隐隐还能看出长长的指印。

  萧权川风尘仆仆赶到,还未来得及发话,高疏曼便开始呼天抢地,泪眼汪汪地捧着一撮断发道:“陛下,陛下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臣妾不活了啊!”

  萧权川淡淡扫她一眼,默不作声越过她,兀自来到另一人面前。

  姜妄南正低头擦拭一块青竹玉佩上的血迹,嘴里不知在不满嘟囔些什么,忽见一只宽厚大手伸进视线。

  “起来,南南。”

  他一抬头,便见萧权川绿眸如一谭柔软的春水。

  “……臣妾犯了错,还把陛下所赠之物弄脏了,陛下责罚吧。”他抿抿唇道。

  萧权川不语,那手穿过他臂膀之下,轻轻托起他:“旧伤可疼?”

  姜妄南摇摇头,鼻尖有点酸。

  一旁的高疏曼急了,亦站起来:“还请陛下明鉴,分明是姜妄南打的臣妾,他凭什么……”

  “跪下。”

  姜妄南吓得抖了一抖,好似除了在自己面前,他永远都是这么冷漠肃威。

  高疏曼不情不愿照做,嘴巴依旧不停,声泪泣下道:“陛下不为臣妾做主,反倒是偏袒挑事之人,陛下圣心如镜,怎得遇上这个小白脸就如此胡涂?”

  “姜妄南乃亡国太子,与赵国有不可跨越的血仇,陛下却如猪油蒙了心,昏了头似的万般宠溺他,难道陛下就不怕此人别有企图,将来成为国之祸害吗?!”

  打个架,怎么就扯到家国仇恨了呢?

  姜妄南一开始没想这么多,听着高疏曼所言,心里越发没底,他偷偷觑了一眼萧权川,但见后者脸色一点一点变黑。

  不会听进去了吧?是要惩罚他了吗?

  他拉了拉对方的衣袖:“陛下……臣妾……”

  好想好想狡辩,可又不如敌方能言善辩、伶牙俐齿,呜呜呜怎么到最后还自己吃亏了啊。QAQ

  “闭嘴。”萧权川道。

  姜妄南立即缝紧嘴唇,大气不敢出。

  “说够了没有?”

  冰凉的手被一只温暖大手包裹,萧权川转身,冷若冰霜地睨着高疏曼,居高临下,势如泰山。

  高疏曼看着那两只十指相扣的手,双目怒红,彻底豁出去了:“陛下!臣妾斗胆多言,陛下乃天下之主,应当克制私欲,勤政爱民,而非夜夜留宿翊坤宫,儿女情长,耽误朝纲。”

  “姜妄南玉面蛇心,就知道欲擒故纵耍弄狐媚心术,陛下当擦净圣目,以龙体为重,以百姓为重,以大局为重!”

  除了凭空捏造他为人之外,其他的,好像……确实如此,姜妄南心想。

  完了个蛋,被敌人策反了。

  他悄悄从萧权川的手抽离出来,然而,只轻微动一下,那手拽得更紧了。

  “要不陛下别……”他瓮声瓮气道。

  高疏曼冷笑一声:“还在这里楚楚可怜装什么?姜妄南,你方才在打本宫耳光时,可不是这般模样,怎得?陛下一来,就弱柳扶风、站都站不稳了?”

  “我……没有,明明是你先针对我的。”姜妄南只敢用蚊子大小的声音反驳。

  “小心!”话音未落,萧权川旋至他身前,迅捷抬脚踢中一个人。

  “啊!”

  只听高疏曼一声惨叫,整个身体飞了出去,手中最漂亮的发钗哐啷掉地,额角擦掉一大块,鲜血滑落,混着丝 丝缕缕的头发,顿时糊了半张脸。

  萧权川收回脚,目若凝霜:“放肆!知错不改,以下犯上,目中无法,现将高嫔贬为高常在,禁足一月,衣食缩减,任何人不得探望。”

  姜妄南看着他紧绷的侧脸,颌线流畅如一把利刃,眸底尽是冷厉无情,后背不禁冒冷汗。

  说贬就贬,说罚就罚,无人能辩,无人敢抗,这就是……帝王之权。

  高疏曼毫不死心,不依不挠撕心裂肺吼道:“姜妄南!自从你出现在陛下身边,本宫没有一日安宁,一贬再贬,你天天装作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样,不恶心吗?就连冰儿也被你害死了!”

  “什么?元嫔……死了?”姜妄南微微睁大眼睛。

  “带下去。”萧权川道。

  姜妄南抓住他小臂:“不。”

  萧权川眉心微动:“南南不需要知道太多。”

  “我想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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