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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陛下,这可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敌人,万万不可掉以轻心,陛下乃万龙之躯,身负黎民之命,怎可如此冒险?”任潜胡子都吹上眉毛了。

  萧权川不以为意:“他们的目标是我,我一日不出马,他们就一日不会倾巢而动,所以,我这次就是要他们组织起来,一网打尽,永绝后患,岂不大快?”

  他眸子微眯,好似一头等着猎物乖乖落网的野兽。

  “不行!你又是病发之时,太危险了!我绝对不同意。”

  “那群暴民已经窜进岷州为非作歹,若没控制住,只会给他们壮大的机会,岷州乃重要关口,一路往南,他们就会像耗子似的藏进河流山脉,皆时大海捞针,愈发易守难攻,而下一个目标,就是京城。”

  任潜登时哑言。

  与此同时,门口的孙年海咽了一口唾沫,脚底被地板烫了似的,一会儿进去一会儿出来,索性咬牙对姜妄南道:“嗨啊,娘娘,这会子咱家真不能替娘娘传话,要不再等等?”

  姜妄南绞着手里的帕子,咬咬唇,眼眸光润:“孙公公,通容一下好不好?就跟陛下说两句。”

  道个歉就走!

  “咱家怎敢阻挠娘娘您啊,是……”

  “孙年海,谁在外头?”

  萧权川低沉的嗓音穿风而来。

  姜妄南倏然心头一紧,好似有一阵暖风拂面,如一只充满爱意的手抚摸着他眼角。

  “回陛下,是良嫔娘娘。”

  “让他回去休息吧。”声音带着一缕轻叹,仿佛有些无奈。

  姜妄南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落空了。

  不是他让自己过来休养的吗?怎么一眨眼,却变脸了?

  自打受宠以来,对方从未如此果断拒绝过见面,若是往昔,他即便政务繁忙,三更半夜亦会钻进他被窝里搂着他睡,巴不得黏在一起。

  果然,帝王之宠,稍纵即逝。

  唯有陷进去的人,愚不可及。

  “是,”孙年海终于松了口气,“娘娘,请回吧。”

  姜妄南唇瓣开了开,拳头攥紧,不知道哪来的气力扬声道:“陛下!臣妾有要紧之事要说!”

  阳光透过窗棂,尘埃飘飘扬扬。

  良久,孙年海道:“陛下正与任相商议政事,娘娘且回吧。”

  姜妄南嘴唇紧紧闭上,个中滋味难以言说。

  他可能真的忙到没时间召见自己吧。

  也罢。

  “多谢公公。”

  姜妄南甫一抬起右脚,便听到任潜的声音:“听说元家在流放途中遇害,无一生还。”

  他身形征然。

  只听萧权川轻描淡写“嗯”了一声。

  任潜又道:“你真的下了截杀令?”

  “嗯。”

  “!!!”姜妄南脑子突然嗡嗡起来。

  原来……真是他害的。

  姜妄南一不小心脚底一空,摔下阶梯!

  “不对吧……”任潜刚要开口,陡然听见门外孙年海一声惊呼:“良嫔娘娘!”

  继而眼前一道玄影飞速冲出去,托住姜妄南的腰:“小心!”

  腰间一紧,一阵龙涎香夹带浓重的药味沁入鼻间,绝美的俊颜映在他褐色亮瞳中:“陛下?”

  “来,有没有伤着?”对方温声关心。

  姜妄南鼻头红红的,摇摇头,推开他往后退了半米,低头客气道:“多谢陛下,臣妾无碍。”

  “南南……”萧权川满眼心疼却又在克制着不上前。

  姜妄南似乎看见无数鬼魂缠绕在看似柔情蜜意的萧权川身上,死在他手上的元家人血液不停从指腹渗出,滴在地上,一点点蔓延过来,宛若要将他吞噬,拉入深渊。

  心里有个声音不停重复:不要再被这个男人的花招迷惑了,他到底是一个帝王,天下人的君王。

  最是无情帝王家,又怎么会把儿女私情放在心上呢?

  他又退了几步,还是摇头:“臣妾乏了,告退。”

  看着姜妄南的纤弱身影逐渐远去,萧权川才堪堪伸出手。

  任潜啧了一声,继续道:“那元家人分明是被越国流民暴匪所害,你虽然下了截杀令,但那也只是针对元御史一个人而已,你从不殃及妻小。”

  对方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任潜纳闷道:“你怎么也怪怪的?真不追上去哄回来啊?”

  “药味太重,怕熏着他。”

  “……”

  萧权川神色落寞看着远方的蓝天:“很快就要去避暑山庄了。”

  任潜卡顿了一会儿:“你……不想他跟着去?”

  “越国暴民已在避暑山庄附近聚集,他是越国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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