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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担心他跟人跑了?”
“嗯,另外,若跟去,我亦没有足够的信心能保护好他。”他自嘲笑道。
任潜摸摸下巴道:“奇了怪了,咱们认识这么久,你啥事不敢干,我还记得你十五岁的时候,只身一人一刀都敢进深山杀狼王,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如此胆小如鼠之辈?”
“你懂个屁。”萧权川懒得解释。
任潜:“……”
翊坤宫。
“哎。”
姜妄南坐在布满山珍海味的餐桌前,一手撑脸,一手拿着筷子有下没下戳着米饭,目视前方某处虚空。
一旁的罗景咕哝道:“娘娘这是怎么了?从南书房回来后就一直唉声叹气的。”
秋若上前夹了一块他最喜爱的糖醋排骨放碗里:“娘娘,饭菜要凉了。”
姜妄南也不知听没听见,自顾自问夹起那块排骨道:“你说,宫外有这么好吃的排骨吗?”
罗景接话:“那自然是没有的,咱宫里御厨都是天下一绝的。”
“哎。”
秋若熨帖问:“娘娘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姜妄南摇头,放下筷子,摆摆手道:“我困了,睡一会儿。”
秋若担忧道:“娘娘,吃多几口吧,别饿着,对身体不好。”
“不了,我……想等陛下。”
临近七月,午风滚着热息,黏在薄薄的衣衫上,蝉鸣不休,吵得耳根疼。
秋若坐在床边替他扇风,姜妄南躺下没多久便问:“秋若,陛下来了吗?”
“未有,娘娘饿不饿?”
姜妄南死尸般躺回去,脸转向内:“我再等等。”
太阳才倾斜了一点,他又问:“陛下还没来吗?”
“没有呢。”秋若答道。
“哦。”
“我躺了多久了?”
“约莫半个时辰。”
“啊,感觉好久。”
大概又躺了半个时辰,他不再试着闭眼入睡,睁眼看着床板,突然道:“陛下……是不是不理我了?”
方才他躲着萧权川离开南书房,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定然发现了他的异常,按照往常,萧权川后脚就跟来哄他。
然而,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依然不见人影。
这说明什么?
姜妄南似乎听见胸口有什么东西碎了。
“罢了,去给我端些吃食来吧,吃了比较好睡。”
“好,我这就去。”秋若道。
他翻了个身,腰下似乎有硬物硌着。
伸手往里一掏,那是一个小瓷瓶,眼熟的很,里面的粉末无色无味。
这不就是刘伯深给他用来对付萧权川的十三火吗?
当时匆匆忙忙塞进枕头下,这段时间过得太滋润,转眼给忘了。
接下来,他特意吃了许多碳水,血糖飙升,很快就困,但还是睡一会儿醒一次,睡得不大安稳。
蝉鸣渐渐平息,临近日落,蛙声一片。
姜妄南脑袋晕晕沉沉,睡得不能再睡了,望着窗外天际红霞,失魂落魄般问道:“秋若,陛下今天翻牌子了吗?”
秋若尚未来得及回答,此时,罗景急急忙忙跑进来,大口喘着粗气:“娘娘……娘娘,孙……孙公公来带话了。”
秋若喜出望外:“指定是来唤娘娘侍寝了,陛……”
话音未落,姜妄南早已掀被下床,化作离弦之箭嗖的一声没影儿了。
“娘娘还未穿鞋啊!小心着凉!”秋若拎起鞋子追出去。
姜妄南眼睛亮亮的:“孙公公,陛下是要召我侍寝吗?”
孙年海犹豫再三,于心不忍道:“陛下传话,三日后的避暑之行,娘娘留在宫中,无需陪驾。”
一阵凉意从后背爬起,姜妄南喉咙紧了紧:“单是我一个,还是别的娘娘也留下?”
“嫔位以上,唯独娘娘一人。”
孙年海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只记得漫天的红霞转眼间缩回黛山怀中,晕出水墨,侵蚀唯一的天光,从此漫漫长夜。
“来,娘娘。”秋若扶着僵硬的姜妄南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俯身准备为其穿鞋,手却被对方一把握住。
只听他疲倦道:“我头疼犯了,去传刘太医过来吧。”
自从穿书以来,姜妄南头疼感冒都不敢轻易传太医,生怕一抬眼,就看见满眼深情的刘伯深。
但凡见着他,姜妄南的心便像一根鱼刺,卡在嗓子眼,出不来也下不去,唯恐他下一秒就亲过来。
更不用说主动点名传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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