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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那……”

  “嘘, 有人来了!”刘伯深一把拉过姜妄南躲在暗处。

  适时,一个身段纤细的粉衣男人端着一碗药来到萧权川房前, 抬手敲门, 衣袖顺势滑下半截, 手腕嫩白。

  “孙公公, 奴才把药端来了。”酥酥麻麻的发音像是经过勾栏特训。

  而且, 玉琢似的, 像是贵公子气度, 哪有奴才样?

  吱呀一声, 门从里打开,孙年海欲端走药,可那奴才往旁一闪,笑了笑, 不知说了些什么。

  那孙年海立刻收回手,侧让一步,恭恭敬敬。

  门合上,姜妄南脖子拉出二里地,也听不见屋里的动静,不知为何,心里好像淌过一群蚂蚁,瘙痒难耐。

  “南南,走。”刘伯深催促道。

  “哦。”

  以前,他巴不得逃离萧权川魔掌,远走高飞,死生不见,现在他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但不知为何,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嘭——”

  那扇门赫然大开!

  一个粉色东西被弹飞出来!

  孙年海急急忙忙小跑出来,扶起那嘴角流血的粉衣男人:“小公子,你还好吗?”

  “滚!!!”萧权川怒喝的声音从里传出。

  啪啦——

  一连串东西摔得稀碎。

  那粉衣男人颤抖不已,似是受到极大的惊吓,连滚带爬哭着走了。

  “这这……这如何是好啊?”孙年海手足无措在原地打转。

  彼时,院判匆匆忙忙从房里跑出来,整齐的鬓发冒出两缕凌乱的青丝,捂着扎了两根银针的手,颤抖不已:“孙公公,陛下发狂砸东西,控不住啊,针都扎我自己身上了。”

  又是砰的一声!

  一张椅子凌空砸出窗外,木屑满地,灰尘漫天。

  孙年海踱来踱去,忽而眼睛一亮,招手唤人:“快,快去叫良嫔娘娘!去把良嫔娘娘寻来!”

  不好!

  去了就回不来了!

  “兄长,我们赶紧离开。”姜妄南立即道。

  “嗯!”

  “二位且慢。”

  不料,没走几步,转头就碰见了唐期。

  刘伯深眉角抽搐,依然礼貌作揖:“唐大人,有何要事?”

  唐期笑道:“刘太医,烦请借这位小哥儿,借一步说话。”

  姜妄南稍稍后退一步。

  不知缘何,这个人的笑容瘆得慌,他心跳扑通扑通加速。

  刘伯深看了一眼姜妄南,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他低语道:“兄长先去备马,亥时,西北门汇合,我们会先到堕马坡,那里会有人接应我们。”

  “好。”

  “你小心点,绝对不要进那个房间。”

  “嗯。”

  刘伯深长长看了他一眼,转头朝唐期点点头,疾步离去。

  “小哥儿,请随我来。”

  他到底想做什么?

  姜妄南相信自己的直觉,动也不动,警惕问道:“唐大人有事不妨直说?”

  “我们去亭子里一边喝茶一边说?可行?请。”唐期不依不饶。

  “……好吧。”

  他最不会拒绝人,尤其是这种面善心慈疼老婆的有为男人,呜呜呜。

  只见唐期带他去到一个小亭子,石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两个茶杯,一盏茶,四周寂静,烛火摇曳。

  忽然,唐期撩袍下跪,双手撑地磕头。

  “唐大人!万万不可!”姜妄南惊恐万分去扶他。

  对方一动不动,饮泣道:“求小哥儿救我唐家一命!”

  “唐大人你先起来,起来再说。”姜妄南内心慌成一团,到底在演哪一出啊。

  “不,不。”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能帮到什么吗?”他挠挠头道。

  唐期掩面泣道:“小哥儿也知道,陛下一住进我唐家,就像中了邪似的,口吐鲜血,癫狂大作,又不肯喝药。”

  “若是陛下在唐家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唐家诛九族都不为过啊,我内人体弱多病,还有我那未出生的孩儿……”

  姜妄南内心一软:“好了好了,唐大人你快起来,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说吧,要我怎么帮呢?而且,我一个小太监,也帮不上什么吧。”

  唐期擦擦眼泪道:“我瞧着,陛下对小哥儿不一般,想请小哥儿把药端去,劝劝陛下,兴许颇有效果。”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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