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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贵?高出市场价好几倍了。
姜妄南迟疑之际,一只手越过他付了钱,只听柳开道:“老板,拿两包弹珠来。”
“好嘞,五文钱。”
“柳大哥,这怎么好意思?还是我来吧。”
柳开大方道:“欸,不用,就当我送思渺的,还跟我客气什么?”
这回,教也不用教,思渺立即礼仪到位:“谢谢柳叔叔!”
姜妄南:“……”
“柳大哥,我请你去喝口茶,方才一路过来也不见你歇着,肯定口渴了吧。”
柳开本想婉拒,但这些年相处下来,也不是不了解对方不肯欠人的脾性,便道:“好,没问题。”
正好前方不远便有一个茶馆,他们走进去寻位,恰好说书人在一片欢呼声中登台。
但听一阵悠扬凄凉的琵琶声缓缓落下,说书人轻摇折扇,目光悠远,开始深情并茂道:“各位看官,今日咱们继续讲《林河怨》这一段帝王痴情的故事。”
“话说上回,那萧权川与姜妄南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可惜啊,天妒良缘,姜皇后因故跳下林河,自此香消玉殒。可咱们的皇帝,却从此陷入了无尽的思念之中。”
姜妄南脚步一滞。
第72章 擦肩 “哪来的老疯子。”
说书人叹息一声, 合上折扇:“自那以后,萧权川每日用膳,必点姜皇后生前最爱吃的牛乳糕, 饮他最爱的荔枝梅子饮。那翊坤宫中,姜皇后最爱的栀子花依旧盛开,仿佛他从未离去。”
柳开见他没跟上来, 回头唤道:“阿亡?阿亡?”
姜妄南置若罔闻,身形不动。
那说书人继续道:“他每日除了批阅奏章, 便是执笔作画, 画中之人, 无一不是姜皇后的倩影。”
琵琶声又起, 嘈嘈切切,犹如痴人啼哭, 无不引人涕泪。
柳开拍了拍他肩膀:“怎么了?”
“哦, 没什么。”他恍然回神,眼眶微微泛红。
“你想坐哪儿?”
他环视一圈, 靠窗位置大多离舞台较远, 想必很难听清楚, 他指了指身侧:“要不, 就这里吧。”
柳开瞥了眼那铮铮响的琵琶, 道:“阿亡, 会不会吵到你?你历来喜静吧。”
“我都可以。”
乐停, 那说书人微微摇头, 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夜深人静时,他常抱着姜皇后的枕头和衣物入睡。每每穿上姜皇后亲手缝制的衣裳,陛下的眼中便泛起泪光,那衣早已发白, 却依旧舍不得更换。”
说书人轻拍惊堂木,语气低沉:“各位看官,你们说,这帝王之心,是否也如常人般痴情?那翊坤宫中的栀子花,年复一年地开着,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未了的情缘。他每日只在这宫中徘徊,犹如孤魂野鬼,疯疯癫癫,只为寻得一丝姜皇后的气息。”
适时,小二上茶,提醒道:“客官,茶来咯,小心烫。”
柳开甫一转眼,便见姜妄南心不在焉把手贴上壶壁:“小心!”
“啊!”姜妄南倒吸一口凉气。
月渺立即鼓起腮帮子吹吹:“娘亲,不疼不疼哦,月渺呼呼,不疼哦。”
“娘亲没事,月渺真乖。”
思渺道:“笨。”
只见那说书人缓缓起身,目光扫过众人:“这世间,情之一字,最是难解。帝王也好,百姓也罢,终究逃不过一个“痴”字。今日的故事,便到此为止,愿各位看官,珍惜眼前人,莫待失去方知悔恨啊。”
姜妄南心道:“这就没了吗?”
柳开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阿亡,你若喜欢这《林河怨》,我们等会儿就去书市淘一本来。”
“啊,还好。”
话本而已,艺术高于现实,谁知道不是编撰者打着实名,为了赚足噱头瞎编乱造的呢?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很闷?
一杯茶见底,姜妄南回想不起那茶的滋味,只觉舌尖苦涩至极。
又沿着五彩斑斓的长街逛了不到半个时辰,姜妄南开始乏力,微微喘息。
柳开虚虚扶着他肩膀,神色忧虑,:“还好吗?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姜妄南见月渺和思渺玩得不亦乐乎,摇了摇头:“没事,我还可以。”
柳开道:“也差不多了,我们去放河灯吧,然后就回去。”
“可是……好不容易带孩子们出来一趟。”
“嗨,若是他们还想出来玩,我随时奉陪,”末了,柳开补了一句,“反正我也经常来镇里办事哈哈,不麻烦的。”
都说到这份上了,姜妄南更不好拒绝:“好,多谢柳大哥了。”
柳开乐了,道:“月渺思渺,我们去买漂亮的河灯,祈祷娘亲身体早些康复好不好?”
月渺:“好哦好哦!月渺要娘亲长命百岁!永远陪着我们!”
思渺:“哦,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