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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一点,不用等我。”
塞维尔好气又好笑,装作回消息的样子,低着头往铠甲那边走。
阿萨亚的沉着冷静在塞维尔身上是不管用的,他有种想逃又想快点死的冲动,矛盾的心理让他躲在铠甲后头一动不动。
一边恳求塞维尔看他一眼,一边恳求塞维尔不要抬起头。
最后除了呼吸,什么动作也没有,接着就被塞维尔堵在了角落里。
“你这是在忙什么?”
塞维尔克制住笑意,眼神天真又好奇。
阿萨亚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把手放在了铠甲上,“修复先祖的铠甲。这东西历经万年,不太结实,每年都要养护,我是这一代最强的雌虫,这是我的责任。”
怎么说呢,虽然阿萨亚不长嘴,还会胡说八道,但是他的嘴做别的事情也很好。
总归不能样样都强。
虫生总是要有一点点遗憾的。
塞维尔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的项链上。
阿萨亚紧张得快要冒冷汗了,连双腿都有个微微下蹲的姿势,似乎下一秒就能冲破天花板,给自家城堡开个从头到脚贯穿十几层的天窗。
“兰斯告诉我这是你的翅膀,我很喜欢。”
啪的一声脆响,铠甲的臂盾被阿萨亚捏碎了一小块。
塞维尔神色古怪,强力帮阿萨亚挽尊,“的确是该保养了。”
阿萨亚紧张得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喜欢后头是什么?有没有但是?
塞维尔回想着那本《范斯廷家族史》里的各种仪式,凑了个什么都沾一点的说辞。
“我接受你的礼物,接受你的身体,接受你的效忠。从此之后你的身体属于我,你的生命也属于我。伸出你的翅膀——”
阿萨亚单膝跪了下来,伸出了巨大而华丽的黑色翅膀,缓缓的扇动着。
哑光色的质地好像吸收了小小角落里所有的光线。
塞维尔把手放了上去,翅膀不动了,甚至讨好似的上托,让塞维尔可以毫不费力。
“这是我给你的精神烙印,无论时光飞逝,空间变幻,从此你只属于我一只雄虫,永不背叛。你能不能做到?”
阿萨亚抬起头来,虔诚而迷醉地看着塞维尔,“我能做到。”
这下应该满意了吧?塞维尔伸手拉起了他。
不远处,抱着一本《范斯廷家族仪式规范》出来的阿方索翻了个白眼。
你们要不要随时随地搞这种效忠的戏码啊!
还没有订婚,就算排练也回房间里去啊!
这么隆重,还不如随时随地抱在一起亲——
哦……亲在一起了。
幸亏图书馆的门有好多个。
阿方索一边笑,一边摇头叹气,抱着书从另一个门离开了。
他们待不了几天,等订婚之后就得走,到时候城堡就又恢复宁静了。
塞维尔拉着再次晕乎乎的阿萨亚回到了房间。
饱餐之后,塞维尔问道:“你在黑森林里有没有什么秘密的树屋?我想去,我还没在树屋里待过呢。”
“有的。”心灵被暂时满足的阿萨亚又有了能量,“我先让机器人去收拾一下,咱们一会儿再去。”
塞维尔嗯了一声,若无其事去了浴室。
浴室里有个小的药品柜,里头应该有阿萨亚的抑制剂。
虽然自打两虫在一起,他就没用过了。
古典学派认为不管是雄虫还是雌虫的成年,都应该以热潮作为标准。
不像现在的理论,雄虫的发育阶段是以精神力为基础的,而雌虫则是以身体强度作为基础。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古典学派是什么风格。
古典学派有个不太主流,多数雄虫都没法用,但是据说效果很好的心灵治疗手段。
也就是先诱发雌虫的热潮,等升到顶点的时候,再给他们扎一针抑制剂,这样热潮的整个过程会被拉长到夸张的阶段。
上不去也下不来,雌虫的身体受得了,但精神会无比的疲惫,这个时候再来精神治疗,效果是最好的。
据说还能扩充雌虫精神海的广度和强度。
塞维尔打算试一试。
雌虫的五感非常发达,阿萨亚又是战神,怕他发现,塞维尔小心翼翼打开药品柜,飞快拿了一只抑制剂藏在衣服里。
完美!
稍事休息之后,等机器人收拾得差不多,阿萨亚带着塞维尔飞去了黑森林。
阿萨亚选择的树屋在黑森林的深处,是一颗生长在小溪边、巨大的、自然死亡的达拉木。
树木被削了快一半,搭建了一间两层的小型别墅。
有清风袭来,能听见潺潺流水,放了特定波段的驱逐器之后,附近没有大型捕猎者,只有些以果实树叶为生的素食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