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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舒颜再三推脱,齐刚还是坚持要将她安全送回家。

  “现在太晚了,你一个小姑娘不太安全,出了事还得我承担。”齐刚说。

  舒颜没法反复拒绝,齐刚要跟着,她也赶不走他。

  两人并肩走着,气氛因为刚刚的闹剧变得更加微妙。

  夜晚的小巷子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寂静可怕,相反会时不时听见某个窗户传出来的交谈、吵闹的声音。这里人的收入并不是很高,可所有人该哭哭该笑笑。

  两人一路上没什么交谈,一直到出租屋的楼下,舒颜跟齐刚道别要上去,他反倒叫住了她。

  舒颜与齐刚对视,他的两个眼睛都被打得青紫,虽然有些滑稽,但是五官仍旧硬朗,与岑尽白过于精致的脸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可能是刚刚打架时太用力,让齐刚在面对那双请冷冷的眼睛忽而涌上来些无力感,但是胸膛里的心脏却因为刚刚的话变得酸胀无比,快要堵塞他的呼吸。

  他只好深吸一口气:“舒颜,我这个人说话不好听。我虽然对你态度不好,但是……”他平日里看人总是吊儿郎当的一双眼睛变得认真起来,“我并不讨厌你。”

  舒颜忽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她有些后悔在这听他说了,但是齐刚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不是不想被岑尽白缠着吗?我可以帮你——”

  “不要说了。”舒颜打断他。

  “我不会在这里呆很久,你之前也说了要招短工,而且你的手……应该已经好了。我大概猜到你的意思,但是那样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我现在,已经在给你带来麻烦了。”她不敢想,真跟齐刚发展成那样的关系,岑尽白会做什么。

  “老板,要是你现在说出我猜测的那些话,我可能在‘好再来’呆不下去了。”她对着齐刚笑笑,眼睛亮的像是今晚天上的星辰。“我要考研……但很大可能是考不上的,但是这段时间结束后,我一定不会呆在这里,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

  舒颜最后一句话,说得极其认真。

  她不将话说得太过明白,因为她保留着自己的私心,她必须得承认,她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若是齐刚开口说了,并一定要她给与回应的话,那一定是拒绝,结果就是不能呆在“好再来”上班。若是他会因为她刚刚的暗示,继续与她保持着上下级的关系,那就再好不过,她需要这份工作,但不需要他的感情。

  齐刚觉得自己的胸口变成了气球,因为舒颜的话漏了气,重新变得正常,但有些空落落。

  他肿胀青紫的眼睛弯了起来,又因为疼恢复了原来凶凶的模样,退开一步,“想什么呢,都给我讲迷糊了。你怎么跟我妹一样,喜欢说一些我们没文化的人听不懂的,我的意思是,要是你觉得岑尽白太烦,可以多来‘好再来’躲着,我让我那些朋友来,帮你堵着。”

  舒颜因为他的反应愣了一会儿,随即明白他是听懂她的话了。

  “那我先谢谢老板。”

  舒颜的这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让齐刚转过身,背着她摆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

  齐刚高大的身影融在夜色里。

  舒颜转身上了楼。

  离门口还有几步楼梯,舒颜就看见那里站着一个人。

  并不像以往几次那样笔直地站着,而是靠着身后的墙,脊背微弯,头低垂着,柔软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带着些颓丧感。

  听见舒颜回来了,岑尽白低垂着的头立马抬起来。一张乖巧明艳的带笑脸,驱赶了他身上违和的颓丧感。

  猫一样的蓝色眼睛,在看见舒颜时立刻亮了起来,尽管他脸上带着伤,身上也不如平常那样整洁,但只要看见他那张脸,就会轻而易举让人对他生出喜爱之情。

  他比齐刚伤得更重,没有做任何处理,像是为了赶到她这里太着急,又像是他惯用地想要惹她怜爱的伎俩。

  玻璃珠一样剔透的眼珠掺着盈盈水色,像是快哭出来,脸伤的伤让他显得更加弱势可怜。

  他的眼中此刻盛满了她,“颜颜,你回来了。”

  舒颜站在楼梯那里,没有再迈上去一个台阶,近乎冷漠地看着他。

  明明他是站在楼梯上方的,但却被她看得低下了头,声音潮湿粘腻:“你别这样看我,我会难过。”

  这才看清,他耳朵上,重新戴上了耳钉,是粉色的,水晶般的钻,射出的光柔和辗转,弱化了他的攻击性。

  他又戴上了耳钉,但为什么戴这个颜色?

  舒颜冷笑一声。

  她不觉得他会难过,他不像是拥有人类情感的人,但是她又得承认,她也不是,甚至比他还要自私不堪。

  她没有问他,也没有跟他说别的什么话,甚至没有问他今晚为什么要做那样吓人的事情。

  几个台阶被她一一跨过,她站在那个破旧掉漆的铁门前,掏着包里的钥匙。

  不理岑尽白,必然会招致他的不满。

  她的手被拉住,制止了她掏钥匙的动作。

  她只好回头看向她,对上他的眼睛,干净的泪水如小珍珠一般坠落,擦过他脸上被打出来的淤青,滴入她的掌心,她能感觉到泪水的真实,但是她不信他是真的伤心到会哭。

  见过他差点撞到人后的睥睨,被打时病态的笑容,和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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