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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自己阿玛身边的人?”年若兰面上浮现几分怒色,旁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四爷一直对怀恪郡主有多好的,“珠珠,你说……王爷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年珠点头道:“姑姑,这王府之中又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王爷的眼睛?想必王爷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说,他想着兴许怀恪郡主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迷途知返呢。”
殊不知,有权力和利益在前,想要一个人迷途知返并非易事。
和年珠想的一样,收买小鳞子一事乃怀恪郡主的主意,甚至怀恪郡主知晓李侧福晋手头紧张,还贴了自己的嫁妆出来。
但李侧福晋母女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苜蓿第一次找小鳞子后,小鳞子就将所有的事儿告诉了四爷。
四爷只吩咐他按兵不动,看看李侧福晋母女到底想做些什么。
等到京城簌簌落下第一场雪时,年珠便邀了弘昼与弘历一起围炉烤肉。
弘历虽比不上弘昼活泼,但小小年纪的他却是懂事得很,他们三人年纪相差也不大,也能说到玩到一起去。
花园湖中的凉亭早已被人用毡毛帘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进口来,便于人同行的同时也能赏一赏外头的雪景。
年珠他们三个正吃的开心时,小鳞子却走了进来。
“奴才给三位小主子请安呢。”
“王爷方才去了听雪轩,听说三位小主子在亭子里吃烤肉,叫奴才给三位小主子送些热茶热汤过来。”
“王爷还说虽说雪天烤肉吃好玩,但天气严寒,三位小主子须得适可而止,若是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弘历站起来连声称是,弘昼依旧埋头苦吃,至于年珠……她则是不动声色打量起小鳞子来。
她与小鳞子并没有什么接触,但却敏锐发现从前小鳞子腰间的青玉玉佩换成了和田羊脂玉佩,只觉好笑——看样子四爷也深知做戏须做全的道理,营造出小鳞子最近手头宽裕的假象。
因弘历年纪最长,已与小鳞子说气话来:“……还请张公公回去转告阿玛一声,如今这亭檞中很是暖和,我们烤肉也吃的差不多,稍后就会回去的,请阿玛不必担心。”
年珠已打量起小鳞子脚上的鞋子,弘昼却凑了过来:“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年珠收回眼神,端起四爷差人送来的热汤喝了口,“我不过是随便看看而已。”
弘昼的眼神有游离于小鳞子离去的背影片刻,却摇摇头低声道:“不,不可能的,你这个人比峨眉山上的猴子还聪明,哪里会随便看看这样简单?”
因今日吃烤肉讲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凉亭内也没有伺候之人,三个孩子说气话来也是随意得很。
弘历若有所思道:“珠珠,难道你也觉得近日张公公有些不对劲?”
他不等年珠接话,又沉吟道:“不仅张公公高调得很,与从前有些不一样,就连三哥也与从前大不一样。”
“三阿哥有什么不一样地方?”年珠很是好奇。
“我怀疑三哥是吃错药了。”弘昼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道,“三哥从前每次看到我们时,眼睛不叫眼睛,鼻子不像鼻子的,也就阿玛在时脸色稍微好看些。”
“但这些日子,三哥对我们那叫一个好,不仅主动询问我们的功课,竟然还将他从前最喜欢的金镶宝石嘎乌盒送给了我,也送了四哥一套掐丝珐琅缠枝莲纹围棋,以前他这样的宝贝可是连看都不准我们看一眼的,哪里还会送给我们?”
“他这不是吃醋药了是什么!”
年珠心里默默记上了一笔,原来争夺世子之位这事三阿哥弘时也有份啊!
弘历看待问题却比弘昼深刻许多,想了想分析道:“应该不是,我猜三哥着些日子如此懂事,是因为他的亲事!”
听弘历说起,年珠这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弘时今年已有十六七岁,换成别的皇孙,别说早已娶妻,怕是连孩子都一堆呢。
按照惯例,皇子皇孙娶妻之前大多会娶一位侧福晋,但弘时别说侧福晋,直至如今身边只有位钟姨娘,这位姨娘还是小丫鬟出身、当初他要死要活非要纳的。
一般像弘时这种情况,要么是四爷对他格外看重,想要为他选个出身极高的福晋,要么是……懒得管他,可不管是李侧福晋也好,还是弘时本人也好,显然是觉得他们是第一种情况。
年珠顿时就明白弘时等人的想法——若弘时能娶个家世好的妻子,这世子之位岂不更是十拿九稳?
她只觉弘历不愧是以后要当皇上的人,脑瓜子还是挺好使的。
她亲自为弘历到了碗热茶,笑道:“四阿哥,你可知道我最近与五阿哥一起做生意的事儿?”
“王爷送了我良乡一田庄,占地足足有百余亩,我如今已寻摸好匠人,打算明年开春在田庄种上各种花卉,到时候制成香露,你可想入股?”
她之所以拉弘历入股,一来是因为如今的弘历只是可可爱爱四阿哥,而非后世惹人嫌的大猪蹄子乾隆,想要带着弘历赚点钱,二来则是因为私心,来日若年家真遭遇什么灭顶之灾,有四爷两个儿子帮年家美言几句也是好的。
“我,我也行吗?”弘历面上浮现几分喜色来,小小年纪的孩子总是对新鲜事物感兴趣的,可很快,他面上的喜色又褪的一干二净,“可是额娘说了,如今我年纪尚小,该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念书上……”
“四哥,话不是这样说的。”弘昼深伸出自己油腻腻的爪子,就这样拍在弘历肩上,道,“这天底下,又有谁会嫌弃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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