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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他从小就喜欢银子,如今更对着弘历循循善诱起来:“如今我们还小,吃喝拉撒都在王府里,有阿玛管我们。”
“可等着我们长大之后了?来日若是三哥当家,就三哥那德行,我们哪里有好日子过?”
“说不准阿玛一死,他就将我们都赶出去了,我们就要流落街头……”
其实还真怨不得弘时等人自作多情,觉得四爷会将他立为世子,就连弘昼等人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比起几位格格来,李侧福晋身份最为尊贵,而弘时又是比弘历、弘昼大上七八岁的长子……所有人都觉得弘时被立为世子是早晚之事。
弘历想着自家额娘出身不显,自己手上多些银子额娘用起钱来也能宽裕些,便道:“我倒是愿意的,但额娘定不愿我将更多的时间放在生意上。”
“珠珠表妹,你看要不这样可以吗?我将我的私房银子都拿出来给你,以后田庄上的事情都是你说了算,每年盈余少点给我就行了。”
年珠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三个孩子就在烤肉桌上立了字据画了押,虽说弘历同样拿出了三千多两银子,但因他甚少出门操心田庄之事,所以他每年盈余只占六个点,弘昼则有十个点。
毕竟良乡那田庄是四爷送给年珠的私有物,占了成本的大头,三人皆没有意见。
一顿烤肉吃完,弘历对年珠的态度微微就有些变了。
搁在后世,他们的关系就相当于小股东与董事长。
有了利益的牵扯,弘历对待年珠的态度又亲近了几分:“珠珠表妹,我听额娘说起过,说是三哥最近只怕对年额娘也会无比孝顺,年额娘向来喜欢清净,可以早做打算的。”
毕竟整个雍亲王府都知道,在四爷跟前,谁的话都没有年若兰好使。
年珠笑道:“那我替姑姑多谢四阿哥了。”
她只觉这顿饭还真没叫自己白费心思,便挥手与弘历、弘昼两兄弟再见。
她刚回去听雪轩,听说四爷与年若兰正在煮茶,很有眼力见的没有过去。
冬天最适合吃吃喝喝,可方才年珠烤肉吃的多了,只叫聂乳母给自己端着杯梅子蜜茶过来,边喝茶边给额娘觉罗氏写信。
觉罗氏当初生头一胎时没有经验,月子没坐好,每每到了冬天就会咳嗽。
她在信中先与觉罗氏说自己在雍亲王府一切都好,又叮嘱觉罗氏一定要每日喝枇杷膏,莫要嫌麻烦或太忙了不肯喝……她絮絮叨叨写了很多,这才吩咐聂乳母差人送出去。
虽说年家如今明面上与雍亲王府仍没什么来往,但她一小娃娃想额娘送封信出去想必是没人在意的。
年珠很快就洗澡睡下了。
翌日一早醒来时,四爷已经走了,她便高高兴兴陪着年若兰用起早饭来。
桌上满满当当皆摆着吃食,其中的鸡笋粥、枣儿卷子糖薄脆还是四爷昨儿在紫禁城尝了觉得好,专程讨了方子叫小厨房做给年若兰尝尝的。
年珠尝了口鸡笋粥,忍不住点头道:“没想到初冬也能吃到这样鲜嫩的笋子,姑姑,王爷对您可真好呀!”
如今世人含蓄,但私下里,她却恨不得将“王爷对姑姑可真好”这话时时刻刻挂在嘴上。
果不其然,年若兰面上满是笑容。
“是呢,王爷但凡有什么好吃好喝好玩的都想着我。”
“珠珠,你既觉得这鸡笋粥好吃,就多吃些。”
她也端起碗也尝了口鸡笋粥,纵然这粥味道鲜美,但她却仍觉得没有什么胃口。
她想着四爷心意难得,正勉强自己多吃时,谁知却有几分恶心起来。
年珠忙道:“姑姑,您怎么了?”
“我没事儿。”年若兰摆摆手,唯恐年珠担心她,“想必是方才吃的太急的缘故……”
年珠却不敢掉以轻心,不由分说就吩咐秦嬷嬷道:“嬷嬷,您去将赵女医请过来给姑姑看看吧。”
说着,她又看向年若兰道:“姑姑,您莫要推辞,更不能想着因一点小病就请大夫过来会惹人闲话。”
“这赵女医本就是养在雍亲王府的女大夫,月月拿了例钱的。”
“就算您没事儿,权当作赵女医给您请了平安脉。”
年若兰见秦嬷嬷已经下去了,摇摇头无奈道:“你这孩子,如今秦嬷嬷恨不得将你的话当成圣旨一般。你也知道人言可畏,我只是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叫人嚼舌根子罢了……”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仅是雍亲王府,就连京城里不少人提起她都说四爷疼她太过。
年珠深知一时半刻没办法扭转她的想法,便打起哈哈来:“可秦嬷嬷都已下去了,说不准人都已经派了出去,这样冷的天,总不能把人喊回来吧?”
年若兰哪里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只能无奈着摇摇头。
等着年珠姑侄两人一顿早饭用完,赵女医就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赵女医是太医之后,却因是女子不得入太医院,便一直在雍亲王府当女医,她性子冷清,不苟言笑,但在她那精湛的医术面前,这些根本就算不上缺点。
赵女医请安后,就上前给年若兰号脉起来。
不过须臾,她就道:“恭喜年侧福晋,您有了身孕。”
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