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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个劲儿东躲西藏,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年珠见状,也只能低声上前打圆场:“朱太医,您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哪里有您这样的?”

  “呵,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只是一糟老头子,可算不上什么君子!”朱太医嘴上虽这样说,但他这会被年珠拉着,到底没有使力,“我老头子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落得什么下场不要紧!倒是你,你前途正好,却犯下这等大错,简直糊涂啊!”

  “皇上一时糊涂不要紧,他是帝王,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但你一时糊涂足以叫你丢掉性命啊!”

  “先帝驾崩没几年,如今若皇上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是死上千回百回也不足以谢罪的!”

  王院判嗫嚅几句,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什么都没说。

  到了最后,他只低声道:“您,您都知道了?”

  朱太医今日过来时本还心存希冀,但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年珠心里也跟着一沉,低声道:“即便我与王院判您没什么来往,却也听人说过您医术高明,更听聂乳母说过,这宫中若有小宫女小太监染上怪病,就算拿不出银子,只要您有空,也愿意替他们医治的。”

  “您既心地良善,想来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您若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咱们一起想想法子。”

  王院判的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我王子清寒窗苦读十几年,行医问药几十年,从我记事起,家中长辈就与我说医者父母心,要我当个好大夫,从小到大我也是这样想的……”

  听王院判细细说来,年珠这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皇上在年若兰临盆前几日就找到了王院判,

  只说年关将近,公务繁忙不说,且年若兰生产在即,他整日心中惴惴不安。

  王院判不宜有他,以为开一些疗养的方子就够了。

  谁知皇上却说自己已开始服用丹药,叮嘱他诊脉时莫要胡言乱语,吓得王院判当即就跪了跪地,苦苦相劝,但皇上乃九五至尊,向来是一言九鼎,皇上已决定的事情哪里还有王院判多嘴的余地?

  到了最后,皇上更是道:“知晓此事的人只有寥寥几人,若还有旁人知道,莫要怪朕对你不客气。”

  “朱太医年纪大了,这么多年既有功劳也有苦劳,等着朱太医告老还乡之后,这院正的位置就是你的呢。”

  王院判深知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若一个不答应,只怕全族都落得以凄惨至极的下场。

  对上朱太医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王院判忙道:“……虽说您未曾收我为徒,但这些年在我心里您却是亦师亦友,我也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如今皇上日日服用的安神茶中已添加了些许解药,以防止丹药损伤皇上龙体,虽说药效并不好,但总是聊胜于无的。”

  朱太医脸色这才好看几分。

  年珠深知这位王院判也是聪明人,开门见山道:“那您可知道丹药是谁偷偷送进宫的?”

  “这,这我哪里知道?”王院判茫然摇摇头,低声道,“皇上不说,我自然也是不敢问的。”

  年珠心里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近来弘昌比起从前是愈发得宠,想来应该是弘昌的主意。

  毕竟苏培盛也好,还是旁人也罢,虽说多的是愿意替皇上办事的人。

  但这些人都是聪明的,深知皇上龙体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就得人头分家,不像弘昌这等傻白甜,被弘历忽悠几句,就巴巴捧着东西进宫了。

  虽说事情仍是悬而未决,但年珠有了王院判的话心中也踏实了些许。

  有王院判在,想来皇上的身子多少也能拖上几年的。

  ***

  此时此刻。

  皇上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就听说弘昌来了。

  皇上疲惫的面容上浮现些许欢喜之色来,道:“叫弘昌进来吧。”

  弘昌很快走了进来。

  皇上便也寻了个由头将苏培盛等人都打发下去,他并未像从前一样先问起怡亲王的身体状况,而是迫不及待道:“东西可都带来了?”

  “回皇上的话,东西都带来了。”弘昌从怀中掏出个白瓷瓶来,忙送了上去,“我已照您的吩咐,安排那些道士在丹药中又加了些五十散。”

  五十散用的是是罂粟做成,服用起来能叫人飘飘欲仙,他也是知道这东西是有毒不能沾的,如今面上也适时浮现出几分担忧之色来:“那些道士们说了,五十散若服用过多对身体没有好处,还请皇上三思啊!”

  “若此事叫我阿玛知道,定会扒了我的皮的……”

  皇上却已率先吃了颗丹药,整个人宛如寒冬腊月里泡进温暖的泉水一样舒服,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整个人都跟着舒服起来。

  虽说权力是世上最好的东西,但他已登基数年,权力这等东西沾染的久了,也已习以为常。

  对如今的他来说,世上万物没什么比丹药更叫他舒坦:“怕什么?这件事,你阿玛不会知道的。”

  “就算他知道了,有朕护着,他还能将你怎么样吗?”

  说着,他似觉得没过瘾,又倒出三两颗丹药喂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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