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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周五最后一堂课,林西月回了趟宿舍,又抱着箱子下来。

  舒影的话倒给她提了个醒。

  这辆宾利实在打眼,连号牌照更让人浮想联翩,被同学看见不太好。

  因此,林西月让老佟别靠近校门,只停在附近的街道上。

  她宁愿自己多走十来分钟。

  老佟下了车在等,看见一道清瘦的身影过来,手上捧个大箱子。

  那里面堆满书,看起来就很重,林西月走得很吃力。

  他迎上去,从她手里接过来:“这么多东西啊?”

  “嗯,我也就是书多了。”西月笑笑。

  上车后,她抽出纸巾擦了擦额角的汗。

  老佟问她:“西月,是直接去金浦街吧?”

  接送了她这么多次后,老佟也不再喊她林小姐。

  林西月看了眼手机。

  里面有一小时前付长泾发来的定位。

  他说今天无论如何要见到她,哪怕坐到半夜打烊。

  她转发给了老佟:“这个地方,你送我过去吧。”

  老佟点开看,琢磨了一阵说:“这胡同可开不进去啊,我送你到街口成吗?”

  西月点头:“可以的,我自己走进去,麻烦了。”

  “不麻烦。”

  十几分钟后,老佟将她放在路边,指了下前边:“走那儿进去就是了。”

  这是家英伦风很重的咖啡馆,窗户玻璃外吊满了常春藤,地上投着一片浓重的绿影。

  看见招牌才想起来,她听很多同学说过,都相约前来打卡。

  但今日门可罗雀,看着生意不大好的样子。

  林西月走进去,付长泾就坐在正中的桌子旁,缀有蕾丝边的桌布垂到他腿上。

  “来了。”付长泾起身来招呼她,“我等了你好久。”

  他伸出手,亲热自然地来牵她。

  仿佛前些天的争吵没发生过。

  林西月被他碰到了下手背,很快缩了缩。

  她往前走了几步,坐下:“我发给你的微信里,说得还不清楚吗?”

  付长泾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清楚,很优秀也很标准的分手作文,但我不甘心。月月,我想不明白,你弟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可以帮你啊。”

  林西月平静地说:“和我弟弟没关系,我就是喜欢他。”

  比起坦白他们之间的财色交易,她更愿意对着每一个人解释,她爱上了郑云州。

  如果是有感情的话,就不能叫作卖了吧。

  西月想。

  她也只能这么想。

  不这么想的话,她就要活不下去了。

  后背那几根不肯弯折的硬骨头会顶得她五脏流血。

  她要不断地说服自己,她仰慕郑云州,不能只是感激他慷慨。

  “我不信!”付长泾大力拍了拍桌,“你和他才认识几天!那我追了你这么久算什么?他一来就能让你喜欢,郑云州那么大岁数了,他到底哪一点吸引你!”

  桌上两杯香醇的咖啡晃了晃,险些洒出来。

  看他发脾气,林西月反而笑了。

  之前学院里对付长泾的评价还是太片面。

  男人们彬彬有礼,不过是没有损害到他的切身利益。

  她冷冷的,慢吞吞地说:“是我要你来追我的吗?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你,劝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有一次主动邀约过你吗?我有一个让你产生误会的举动吗?还是我立下过誓言,这辈子都只爱你呢?”

  付长泾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他愣了很久。

  还从来没有听林西月说过这么长一段话。

  她生了气,调子也还是温温柔柔的,却又极有份量。

  半晌后,付长泾语重心长地说:“可你知道吗?郑云州是个老谋深算的生意人,他和他那个高贵的家庭,都不会有好果子给你吃的,明不明白?”

  “明白。”林西月点头,“但凡事都一定只看结果?过程就不值得被尊重吗?”

  付长泾说:“他那么强势的人,能有什么好过程给你?我对你不够温柔吗?为什么非要挑他?”

  林西月柔婉地笑了:“对,你温柔体贴,但是我不喜欢,他霸道不讲理,我偏偏喜欢,这样解释可以吗?”

  那笑里有嘲讽,也有叛逆。

  好话歹话都说尽了。

  付长泾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他指了指面前的咖啡:“说这么久累了吧,给你点的。”

  “不了。”林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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