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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些,甚至连梅家儿子梅羡林也不如那丫头得宠。

  孙允微微皱眉,心里想了许多,最后还是作罢。

  他祖父费了大力气才叫浔大伯答应教他读书,就算他心中有何不满之处也不能说出口,就算他说了,除了惹浔大伯不高兴之外,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孙允照旧闭门读书,偶尔在船上撞见渔娘,还会客气地行礼,言语之间看不出一点勉强的模样。

  渔娘眉头微挑,真是难得。

  头一回见面,渔娘觉得这个孙允古板且自以为是,后来孙允知道他读书不如她,恼羞成怒避而不见,如今应是心里想明白了,肯对她低头。

  呵呵,识时务也算是一个优点吧。

  孙允的前倨后恭叫人看在眼里,孙浔和梅长湖这样的男人不觉得这是什么缺点,孙浔甚至觉得孙允还算有救,至少知道眉高眼低。

  但是梅长湖是渔娘的亲爹,看在他眼里,孙家这小子没有君子的气度,也不够小人狡诈,叫他跟着师兄读书,属实抬举他了。

  孙允也不是什么无知孩童,浔大伯和梅家下人对他客气却不亲近的态度叫他看在眼里,他虽不满,却无法做什么,只能下了狠心读书。

  孙允和孙平两人同住一间船舱,孙平每日都会出门跟梅二郎一块儿读书,早上出去,傍晚才回来。

  这日,孙平端了一盘莲花素点回来,放孙允的书桌上:“浔大伯叫我带给你的。”

  孙允瞟了眼点心,放下笔,居高临下道:“孙平,族里送你来浔大伯身边,是叫你跟着浔大伯读书,不是叫你去讨好人。”

  孙平微微一笑:“什么叫讨好?我年纪小,不懂,不如允大兄跟我说说。”

  “呵,孙平,你不会想弃了你家香火,给浔大伯当儿子吧。”

  “允大兄想多了,我再不懂事也知道亲爹是谁。”

  “你记得最好。”

  孙平自从祖父死后见多了人情冷暖,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心里有数。见多了鄙夷,孙允这几句挤兑的话他也并未放在眼里。

  孙允跟孙平不同,他自从出生就被家里宠着长大,他五岁时展露出比兄弟们更好的读书天赋,家里人更是捧着他。

  如今,孙允被冷待,他再想得明白,心里多少也有些难受。

  他不能家去,只能忍着,忍到他考上秀才、考上举人,考上进士,他不再需要浔大伯教他读书,到时候,他就不必再忍了。

  现实催促孙允上进,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如此用功读书。

  孙浔见了私下跟于氏说,若是孙允能一直这般努力,何愁功名不得。

  五月十二,终于回到了南溪县。

  到码头下船后,主子们先回去休息,留下管家盯着人把船上的行李搬下来,找车拉回府去。

  孙允和孙平两人跟着孙浔夫妻去孙家,于氏安排两人住到东跨院。西厢下午热的慌,两人各自住了东厢一间房。

  孙浔在家歇了一日,隔日,许久未见的温子乔前来拜见,一见面就递上这一个多月他做的功课。

  孙浔没看温子乔的功课,立刻对他考校起来。

  孙浔考校温子乔的时候,孙允和孙平都站在一旁。

  孙平年纪小且不提,孙允跟温子乔年岁相当,孙浔考校温子乔功课时他都听着,温子乔依然对答如流,孙允后背的衣裳却已经湿透。

  来南溪县之前,孙允对自己的学识还算自信,在安东县县学里,他不算名列前茅的学子,但在童生中,他自认自己还算不错。

  如今,他比不得年纪比他小的梅家丫头,也比不得眼前这个姓温的庶民子弟。

  孙允内心忍不住惶恐,怀疑自己真的考得上功名吗?

  孙浔满意地对温子乔点点头:“你很好,我没在的这些日子你也没耽搁读书。”

  温子乔抿嘴笑。

  “你跟你娘回了趟老家,你娘身体可好?”

  “多谢先生关心,我娘一切都好。”

  三月梅家孙家去淮安时,温子乔母子俩回了趟保宁府温家村,母子俩除了回去祭拜温子乔父亲之外,还办了一件事,那就是去谢家商定亲事。

  明年五月,温子乔就要出孝了,谢家小娘子等了他好几年,他该给人家一个交代,叫谢家安心。

  听温子乔细细说完家里的事,孙浔点点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谢家如此有情有义,你也不可辜负人家。”

  “明年四月就是府试,等你得中秀才后回去娶亲,也给你家和谢家添些光彩。”

  “学生记住了。”

  孙浔把孙允和孙平介绍给温子乔:“他们是我族中后辈,孙平才启蒙,孙允跟你一样是童生,以后你们可多多交流。”

  “是。”

  孙允和温子乔一起点头,温子乔对孙允笑了笑,孙允略有几分心虚。

  学识是假装不来的,不过几日,几次交流后,温子乔知道孙允有几斤几两后,孙允感觉自己颜面尽失。

  这还不算,五月初八府学放假,王苍和贺文嘉两人来孙家拜见先生。

  孙允见识到王苍和贺文嘉的学识后,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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