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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健康康长大不得病。”

  “邓老大夫还信这个?”

  “可信了,这才五月,我公公今年去县城外的佛寺道观烧香好几回了。”

  说到道观,渔娘忍不住叹气:“白云观李道长去年冬天没了,晓月也去益州府瑞鹤堂当药童了,我爹娘他们现在都不太愿意去白云观了。”

  “唉,毕竟是认识十多年的人,这一下去了,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不只是你爹娘,我公公婆婆也常念叨李道长。”

  上到三楼,推开窗就看得到外面的街道,三郎看到街道上星星点点的烛火灯笼就手脚弹起来,淼娘赶紧接过来,熟练地捏着三郎的腿,他挣扎了几下动不了才作罢。

  三郎张嘴要哭,淼娘瞪过去,三郎闭嘴了,不看他娘,指着窗外的叽叽喳喳地叫起来。

  渔娘笑:“没想到,如今你当了娘竟然是这般。”

  “你可别笑话我,当娘的都这样。”

  渔娘身边的小丫头不知道怎么带孩子,管事妈妈小林氏上来逗三郎玩儿,淼娘才腾出空来跟渔娘说话。

  “还没谢谢你从江南给我带的礼物。”淼娘拉着渔娘的手道。

  “咱们之间,不用说谢谢,太生分了。”

  淼娘拍着她的手笑道:“那我问句不生分的,你去淮安一趟,婚事可定下了?”

  渔娘摇摇头:“还未。”

  “你这是……怎么想的?”

  “我没什么想法,看我爹娘吧。”渔娘拉着淼娘过去软榻上坐,比坐椅子舒坦些。

  去年她还未及笄前,她爹娘看中了叙州府里好几家,今年开春去淮安就放下了,这个月从淮安回来,她爹娘忙着家里的事情,还没顾上。

  淼娘也帮她发愁:“你家跟我家不一样,不好随意找个人嫁了。”

  渔娘翻白眼:“你这话说得亏不亏心,你爹娘把你嫁给邓丁香,是随意把你嫁了?”

  淼娘笑出了声:“我打胡乱说的,你可不许跟我爹娘说。”

  像淼娘这般嫁给相熟知根知底的人家,安安稳稳的,确实是好事。就跟她娘说那般,轰轰烈烈男欢女爱都是话本里的事情,人活一世,安安稳稳无病无灾地过着,比什么都强。

  “怎么不说话了,想什么呢?”

  渔娘回过神来:“想张大娘子呢,张姐姐以前每隔一两月就要进城一趟,自她去岁八月嫁人后,我许久未见到她了,前几日我叫人给她送东西去,回来的人带话说她这月忙,等六月再进城来。”

  说起来,淼娘也有两三月未见过张大娘子了:“也不知她嫁人后过得好不好。”

  “马上五月底了,等六月张大娘子来家中,你也过来坐坐。”

  “好,你叫我,我一定来。”

  两人聊了半个时辰,三郎都在小林氏怀中睡着了,邓丁香忙完药铺里的事过来接妻儿,渔娘亲自送她们母子去大门处。

  夜色漆黑如墨,淼娘提着灯笼,邓丁香抱着儿子,两人说说笑笑地走了。

  渔娘扶着门框目送,见他们这般快活,心里也觉得高兴。

  慢慢悠悠,时间到了六月下旬,张大娘子说好了六月来府里看她,张大娘子还未来,渔娘的《青云志》上册书稿已送去书坊刊印了。

  六月二十八,府学放假,府学外语的书铺里又热闹起来,江湖浪人这次没写游记,写了一本叫《青云志》的话本,许多人冲着江湖浪人的名头来买书,书铺好几次卖断货。

  许多人看过《青云志》后,府学里喜欢的人有,骂江湖浪人的学子更多。

  “张青云如此有才华,考上进士后更是天地开阔,以后为官做宰不在话下,他那乡下妻子帮不上他什么,若是识趣些自请下堂,拿了好处另嫁他人,对两人来说都是好事。”

  “呵,要我说,张青云若是真君子,就该糟糠之妻不下堂。”

  “话不能这么说,时移世易,张青云一个庶民能走到草堂之上不容易,他若是拒了尚书大人家的亲事,何止前途不保,我看命保不保得住都不一定。”

  “就算如此,这也不是张青云算计原配性命的借口。”

  “谁算计了?明明是她原配自己生病不肯吃药,难道还能怪到张青云身上?张青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笑死个人,家中老仆暗示药中有毒,换成你,你敢把那药喝下去?”

  “你们这些伪君子,若是想要娇妻美妾直说了吧,何必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搪塞。”

  “我呸,你们是不是自己想当张青云?”

  道德君子们批判张青云,自觉摸着良心说实话的识时务之人支持张青云,月底考试结果大伙儿都不关心了,为《青云志》吵得不可开交。

  学子们吵,教舍里先生们也有许多话说。

  “韩先生,你可看了《青云志》?”

  韩贤进教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拉过去,想知道他有何话说。

  “莫急,莫急,先让我喝口茶。”

  “你快些。”先生们催促。

  韩贤口渴得很,喝了一碗茶,长出一口气才说:“叫我说,江湖浪人写这本《青云志》的缘由,定是不满市面上那些寒门学子高中状元名利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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