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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些话永远不会出现在她这儿,这可是事关以后几十年的大事。

  孙浔也不说她了,仔细思量后,温声叹道:“难得,你和文嘉都是心里干净透彻之人,以后好好相处吧。不过还未到那一日,你们两人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注意言行,别叫人挑你们的不是。”

  “嗯,我知道啦。”

  “这个时辰你师娘应该午睡醒了,我去前院书房看看温子乔他们,你去见见你师娘,就回吧。”

  师徒俩起身,渔娘去看师娘。

  于氏已经起来了,正在洗脸擦手,见渔娘进来,她笑道:“我以为你和文嘉已经走了。”

  “来看看您,您中午睡得可好?”

  “还行,你也知道,天儿热,也不好睡。”

  于氏睡不好,除了天气热之外,还因为她身子虚。

  从淮安回来后,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这个月月初晚上下了一场大雨,贪凉快没有关窗,于氏着了凉,一直病怏怏地拖到了现在。

  “师娘,您且等等,我爹叫管事去益州府了,若是顺利的话,过几日就能把老神医请来。”

  他们从淮安回来时,去了江浙许多地方,也请了几个在当地有名望的大夫,给于氏看过脉后,都说这体弱的毛病除了调养之外没什么法子。

  既要调养,那就必须花费许多时日,大夫不肯跟他们回南溪县,于氏也不愿意留在江南,一定要回南溪县。

  恰巧,在苏州府碰到一位老大夫,从那位老大夫那儿得知,益州府那位极擅针灸的老神医是他的师兄,四月份时去了秦岭采药,估计七月会回益州府。

  这月刚进七月,梅长湖就派管事去益州府打听,若是老神医回来了,有苏州老大夫的手书,应该能把人请来。

  “说起来,李道长的弟子二月去了益州府瑞鹤堂干活儿,你可联系过她?”

  “联系过,咱们从淮安回来后我给她寄了封信,六月初她回信说,在瑞鹤堂干得挺好。”

  李晓月跟她师父学医许多年,把脉开方都不在话下,在妇人病症上尤其擅长。加上她又是女子,可出入富贵人家后院,她说瑞鹤堂的大夫人去外面出诊,都喜欢带着她,也教了她许多。

  “唉,那孩子也可怜,你多看顾看顾她。”

  “嗯。”

  渔娘陪师娘坐了会儿,贺文嘉劳烦孙家的丫头进来问,于氏顿时笑了,叫她回吧。

  “天气热容易中热毒,你别仗着年轻就不顾惜身子,以后要来家里也早晚来。”

  “知道啦。”

  渔娘告别师娘,顺着垂花门出去,贺文嘉在二门处等她,表情可怜巴巴:“我等你一个时辰了。”

  “怪我,我去瞧了瞧师娘,就晚了。”

  渔娘道歉,贺文嘉一下又高兴起来:“咱们之间哪用道歉。”

  贺文嘉把他带来的油纸伞撑开:“走吧,我送你家去。”

  石板街道被太阳晒了一两个时辰了,蒸腾的热气叫人受不了,只这一小段路,就热得人受不了。

  贺文嘉把人送到梅家大门口,提脚就要进去,却被门房笑着拦住:“二少爷,我们老爷今儿在家,您还是回吧。”

  “渔娘~”

  渔娘也很无奈:“叫我也没用,这事儿上我爹不听我的。”

  “那傍晚你可有空闲?嗯,要不明日吧,我护送你去白云观烧香,正好山里凉快。”

  梅长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哼,明儿你就该回府学读书了。”

  贺文嘉一想也是,要不还是傍晚……

  当着梅叔的面他不敢开口,只得道:“昨日晚上带回来的桃子你赶紧吃了,等我回府学给你写信啊。”

  “好。”

  贺文嘉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渔娘伸出头去想看看贺家大门,却被梅长湖拉了回来:“你的书稿写完了?”

  “写完了,早上才送去给先生瞧。”

  “话本的书稿写完了,你的游记也写完了?”

  游记还没开始整理呢。

  “别整日想着那小子,做你的正事去。”

  “哦。”

  渔娘走后,梅长湖仔细交代门房:“你们门房近日也辛苦,老爷我私下多补贴你们半吊钱。”

  门房处的下人们都笑着应下。

  贺文嘉还没走远呢,躲在自家大门后尚且听得见隔壁梅叔说话,又是唉声叹气,看来以后他别想在梅家出入自由了。

  明儿他就要走了,下次再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贺文嘉惆怅得很,仰头时,脑子里突然有了主意。

  梅家的宅子在贺家的西边,这就是说,贺家的东跨院的墙连着梅家的西跨院。

  于是,刚用了晚食一会儿,天色将将黑透,一架木梯架在贺家的西墙上,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冒出墙头。

  墙那头院子里各处十分安静,只有北边的书楼和书楼旁的屋里闪烁的烛火。

  “谁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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