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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浔当年考中举人后,花银子托族亲重修了老宅,梅长湖以前来过,虽隔了二十年不记得大概位置,但是两进的房子变成一个农家小院,这怎么都不对了。

  孙浔吩咐人倒茶来,道:“族学的房子太过破败,前两年族里写信来,想把我家中老宅改成族学,我应下了。”

  孙浔夫妻回来后,族长做主,叫族亲腾出一个院子给他们夫妻暂住。

  梅长湖有些不满:“孙家好几家都住着大宅子,难道就没有客房给你们住?偏要把你们安排到这个破落院子里,什么意思?”

  孙浔不在意这些:“将就住几日吧,也不会长住。”

  于氏也道:“比起住在别人家里,还是我们夫妻单独住着更方便。”

  “可……”

  “师兄给你倒茶,你喝不喝?”林氏打断梅长湖的话,悄悄瞪他一眼,叫他别多嘴了。

  罢了!

  梅长湖撩起袍子坐下,动作倒是挺潇洒,就是动作大了些,受伤的背撞到椅背,疼得他吸气。

  “怎的?受伤了?”孙浔关心道。

  梅长湖弓腰驼背,摆摆手道:“不妨事,被老族长抽了两棍子,快好了。”

  于氏面露担心:“回去祭祖怎么还挨打了?”

  “唉,一言难尽,族中糟心事太多,我也是被连累的。”

  梅长湖三言两语交代了清明祭祖之事,叹息一声:“我看当年分宗分得挺好。当年我爹没了,我又是个不耐烦搅和这些事的人,当年我若是留在族里,如今指不定怎么样了。”

  “都差不多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渔娘看向师娘,师娘为何如此说,难道孙家也闹出事来了?

  林氏挨着于氏坐:“师嫂,可是出事情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还是承嗣的人选罢了。”

  孙浔夫妻手中究竟有多少钱财孙家人并不知,他们只知道孙浔在安东县有两间铺子,淮安府有一间铺子,京城有一套一进的宅子和一个小铺子。

  这些都是孙浔当年成婚迎娶于氏时,她先生梅平寿给的东西,都是过了明路的。

  另外,于氏乃前朝国子监祭酒的孙女,出嫁时嫁妆也不少,于氏手中肯定也有不少好东西。

  于氏的嫁妆先不提,只孙浔手中摆在明面上的这些宅子铺子,加一块儿至少值一万两银子,孙家心动的人不少。

  原来孙家想给孙浔选个承嗣之人,摆在明面上的说辞是说看中他的学识,希望他能教养一两个成才的孙家子弟出来,支撑起孙家的门庭。

  孙浔原本也是这样认为,等他们夫妻回来后才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清明节祭祖那日,有个寡妇带着两个儿子当着族人的面求到他们夫妻面前,求他们夫妻收了那两个孩子,给两个孩子一条生路。

  这话还没落地,围观的族人就骂了起来,说那寡妇家中明明还有十几亩地,族中对他们家颇多照顾,哪里就过不下去了。

  族人们指责寡妇贪求孙浔家的财产,为此连夫家的香火都要给断了,骂那寡妇贪得无厌。

  那寡妇被人如此戳脊梁骨,哪里还忍得住,就跟人对骂起来,都在算计人家财,他们难道是什么好东西了?

  “事情怎么收尾的?”

  梅长湖气得脸色铁青,若不是还在孙家村,要顾及师兄师嫂的面子,梅长湖真想冲出去大骂一场。

  于氏冷笑:“怎么收尾?孙家族长事后来赔罪,扮好人,说他年纪大了没管好族中小辈,叫我们夫妻别往心里去,原谅他一回。”

  林氏皱眉,孙家这些年竟然变成这样了,也太不像样了。

  渔娘:“师娘,那承嗣的孩子还选吗?”

  “承嗣的孩子不选了,这次你先生答应族里带两个还行回去教一教,教得出来最好,教不出来也就罢了。左右我家也不欠孙家什么。”

  于氏说最后一句话时牙都咬紧了,这话明显是说给师父听的,渔娘抬眼看师父。

  孙浔苦笑一声:“你别动气,咱们夫妻互相扶持了大半辈子,在我心里,你比孙家全族都来得重要,你若是把身子气坏了,该叫我心疼了。”

  “哼,你赶紧把事情处理好回南溪县去,留在孙家这些日子,没有一日不叫我生气。”

  于氏已经算是看得开的人了,但任凭谁知道外头的一群人盼着你死好占你的财产,你也高兴不起来。

  梅长湖:“师兄可有人选了?”

  孙浔点点头:“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我考教过了,两个都还算聪明,以后若是读书勤奋些,考个举人应该不难。”

  至于考进士,就算他肯教,他们也需格外努力才有可能。

  “以后真不从孙家选孩子承嗣了?”梅长湖觉得孙家不会善罢甘休。

  孙浔温和的目光落在渔娘身上:“没有承嗣之人也不怕,左右有渔娘给我和她师娘摔盆送终。”

  渔娘笑了起来:“您放心,等您和师娘没了,我肯定风风光光送你们入土,再把你们俩葬到一块儿,跟我爹娘挨得近近的。到时候呀,有我爹娘一缕香火,肯定也少不了您和师娘的。”

  梅长湖忍不住笑骂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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