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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博弈罢了,从古至今朝堂上的博弈什么时候少过?你掐我脖子,我扎你心肝,就看谁棋高一着,笑到最后。”
如今陈方进手里还握着用人的权力,并不是风吹一吹就倒了,风险中也有机会。
再者说,寒门缺人手,皇上必须用世家培养的人,王苍若是有本事,陈家扶他上去,以皇上唯才是举的性情,也不会把踩得他爬不起来。
黄有功还是不理解:“话虽然这么说,风险呐,这风险太大了,一不小心就家破人亡。”
贺文嘉也不理解,王苍那么聪明,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为什么一定要出这头。
回到家中,贺文嘉从马车上跳下去,丢下朱润玉和黄有功就去主院。
“哎,贺兄你……”
黄有功还没喊出来就被朱润玉打断:“别喊他,他去找人商量事情去了。”
“找谁……”
黄有功反应过来,主院里除了他未婚妻,那位梅家小娘子之外,贺文嘉还能找谁去?
朱润玉:“人家是青梅竹马,他们俩跟王苍一块儿长大,遇到事情了一起商量不是很正常呢。况且,听说那位梅小娘子是孙先生的关门弟子,是个极聪慧之人,她跟贺兄能说到一块儿去。”
汪直和温子乔在屋里读书,听到外头有动静就出来,汪直道:“不是去参加鹿鸣宴了吗?怎么回来还不高兴?”
黄有功唉了一声,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贺文嘉跑进主院,熟练地把屋里伺候的丫头婆子赶出去。
小林氏、阿青、阿珠都看向主子,等主子点头了,她们才退出去。
“将才鹿鸣宴上,主考官梁大人问王苍婚事,王苍说他和陈家大房的孙女定亲了,对了,陈家大房的陈方原是王苍的师父。”
“他真拿咱们当外人了,他拜师不说,定亲也不说,他这是想和我们断交啊!”
贺文嘉愤怒:“他要走他的路,咱们从来也没反对过他,他这般对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渔娘诧异:“他搭上陈家了?”
渔娘大概猜到了王苍去东山书院所为何事,但是没想到他能搭上陈家。
不过也像他的性子,要做就做最好。若不是陈家,若是搭上其他大族,对他来说恐怕没什么利用价值。
“你不生气?”贺文嘉简直气得头晕。
渔娘摇摇头,她不生气,她早就知道王苍跟她和贺文嘉不是一路人。
师父应该也早就知道。
“孙先生知道?”
渔娘看他一眼:“你觉得师父傻吗?”
贺文嘉泄气:“好吧,只有我傻,我拿他当兄弟,他却拿我当外人。”
渔娘心疼:“你也别这么想,他对你的情谊肯定是不掺假的,只不过情谊归情谊,不可与现实混为一谈。”
“那咱们成亲还给王家发帖子吗?”
“发吧。”
贺文嘉蹲在地上,烦躁得很:“长大了真烦人。”
可不是么,还是小时候有意思,背着爹娘偷吃一块点心都能叫他们开心一整天。
益州府再不想留了,隔日一早收拾行装回叙州府。
他们出发时,报喜的人快马加鞭,叙州府府衙已经收到今科桂榜的名单。
报喜的人贴心,专门把叙州府中举学子们的名字圈出来,田知府见之大喜:“太好了,比上一届乡试多中了五名举人,这届学子不错。”
“来人,快把喜报送去府学,再叫人去各州县报喜。”
“是!”
报喜的喜官儿走了,师爷前来恭贺:“大人上任叙州府两年有余,这两年您疏河道、宣文风、平狱讼、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学子们学业蒸蒸日上,想必您不日就将高升了。”
师爷说的高升指的是重回朝中任职。
田知府摇摇头,没有那么简单的事。纵使他这个知府当得称职,要想回去,只怕还要等三年。
她先生上月写信来说,自从他三年前清查丈量山东田亩后,以孔家为首的山东大族试图从百姓手中再圈地,皇上派兵镇压才稳住局面。
他在山东掀起的风暴还未完全平息,这时候他回去就是继续戳人家肺管子,先生叫他再稳两三年回去。
田知府笑道:“府学这一批学子争气,本官再任三年知府也使得,明年这批学子进京赶考,若是中几个进士,也是我这个知府的政绩。”
师爷忙附和:“大人说的是。”
府学的先生们接到喜报比田知府还高兴,当时石显就叫府学的学工把准备好的鞭炮拿出来,府学大门口噼里啪啦就放起来。
府学外面的百姓围过来看热闹,府学里的学子们也急忙跟先生打听,今年中了几个才叫学正这么开心?
先生们在学子面前装高深,但笑不语。
得了学政吩咐的学工们已经在大门口高声宣抱起来:
“贺,前府学甲班学子王苍,高中元吉十七年乡试头名解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