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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的出身摆在那儿,再怎么教,她也无法短日内成为一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略懂些不闹笑话就罢了。
理好床铺,小林氏道:“主子,宅子里人口杂,我去二门处看看去。”
“嗯。”
小林氏从主院出去,先去东厢房,告诉谢氏说晚上几时落锁,早上几时开门,还说以后要出门,就别走前院了,走角门上街跟便宜。
谢氏顿时明白小林氏的话,立刻道:“夫君他们读书也忙,平时吃穿也有人照料,我就不去讨人嫌了,有这个工夫我还不如陪梅小姐说说话。”
小林氏笑道:“我们主子平日里也忙,您若是有工夫呀,我叫两个丫头婆子陪您去街上走走,也看看省城有何不同,等温公子以后考上去,您碰上那些高门大族里的夫人们,搭话时也能多个说头。”
“还是您想得周到,我跟来益州府,正是来开眼界来的。”
小林氏见谢氏明白了,两人寒暄两句,她就借故走了。
主院住着女眷,前院住着外男,梅家的护卫把二门守的格外严实,贺文嘉想见渔娘,都要等人通传了才能进去。
读了几日书,贺文嘉有些倦了,中午想跟渔娘一块儿用午食,里头守门的丫头进去主院传话,一会儿就跑回来。
“二爷,小姐不在家中。”
“啥,又不在家,她去哪儿了?”
“小的不知。”
贺文嘉轻哼,渔娘不是说来益州府陪他读书吗?书没陪他读过几日,她往外跑倒是勤快得很。
贺升忐忑:“爷,咱们现在去……”
“去什么去,回去读书!”
贺升追着主子跑:“主子,中午了,咱们先用饭吧,用了饭休息半个时辰再读。”
“哎呀,闭嘴,听你说话烦人得很。”
贺升不敢说了,老实闭嘴。
真让贺文嘉觉得烦人的人,这时候刚在益州府最大的酒楼用完饭。
一行人下楼时,谢氏小声说这家酒楼名声叫得响,那道豆腐鱼味道却做得不好,味儿不正,不如她家乡那家飘香酒楼做得好。
渔娘去过保宁府,飘香酒楼的饭菜她也吃过,只是没点过豆腐鱼。
“下回您再去保宁府时去试试,保证不叫您失望。”
酒楼的小二悄悄看了谢氏一眼,在他们酒楼说别家的菜好,这位夫人您看合适吗?
“梅小姐觉得哪道菜不好,我叫人回头改一改?”
渔娘侧身,只见杨密从酒楼大堂的后门进来,身边跟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
“杨公子,杨小娘子。”
那个小姑娘正是杨小娘子,杨小娘子看到渔娘激动地想跑过来,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下了脚步,她笑得特别乖:“好久不见梅小姐了,您怎么来益州府啦?”
“家中有人参加今年乡试,我陪着过来瞧瞧。”
杨小娘子知道渔娘有个弟弟年纪还小,如今她也懂事了:“你成亲了?”
“还未,但已经定亲了。”
“恭喜梅小姐呀!”
“谢谢你。”
干巴巴说完恭喜,梅小娘子扭头看她小叔,杨密客气地道:“我家酒楼招待不周,今日这顿我请,以后若是有不妥当的地方梅小姐尽管提。”
渔娘拒了,叫阿青去付账。
“我们不过是不过说着玩儿罢了,您家酒楼的菜味道都很好,杨公子不用客气。”
见渔娘这般客气,杨密客气地点点头,吩咐掌柜收银子。
“我们还有事,就不多留了,杨公子,杨小娘子,告辞。”
“慢走。”
原本计划下午要去书铺,阿青扶着主子上马车:“主子,咱们还去书铺吗?”
“去,怎么不去。”
梅家的马车走了,杨小娘子还跑去门口看了眼,唉,以后再不好跟梅家姐姐亲近了。
杨密见完掌柜,叫小侄女回家。
回家的路上,杨小娘子扯小叔衣袖,杨密叫她规矩些:“你也是大姑娘了,出门在外注意些分寸。”
“小叔,过几天我生辰,我可以请梅姐姐来吗?”
“别请,不合适。”
“哦。”
杨密瞥了她一眼:“你小婶对你不好?”
好,当然好,但是她更喜欢跟梅姐姐。要不是这两年她被送到益州府主支这边学规矩,她早就去南溪县找梅姐姐玩儿了。
杨密摸摸她的头:“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人生际遇难料,遇到就遇到了,说散就散了,路不同,大家各自有各自的前程。”
意外在杨家酒楼用了顿饭,渔娘没放在心上,她身边伺候的丫头婆子护卫也不是多嘴的人,只当没这回事。
傍晚渔娘家来,贺文嘉气哼哼地等在角门处。
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