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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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你便是我亲点的河神了。”
升为河神后,星宿仙君问他:“你要忘记前尘往事吗?”
裴枕想起了上一世,人性的丑恶在他心里扎了根,留下来烙印,他想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一个人,能说变就变,那些权势与背后的猜忌让他厌恶。
他厌倦地说:“忘了吧。”
那一世让他看清了人性的丑恶,再无法轻易相信他人,于是习惯性和别人保持一尺距离。
思绪回到眼前,裴枕怔然:“原来,我真的是你亲点上来的河神”
正神说:“你以为,我为何独独下界来找你?那殉的前二十四人都是我。”
裴枕大惊:“你说什么?”
正神的声音沉沉:“星宿算到祸疫即将苏醒,而我有一劫,将会和前两任正神一样,将以我性命的代价来镇压祸疫。
于是,我便以闭关为由,让他把我的魂魄投入下界轮回转世,所以前二十四人都是我的转世。”
裴枕:“为什么来找我?”
那二十四人都是因为要给河神冲喜而死。
沈迟注视着他:“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三千年前,我点你为河神,和你扯上了因果,我就要还你因果,所以注定为你而死。”
裴枕顿时哑口无言。
他飞升三千多年了,到来头,他对他的存在一无所知,他把他忘得彻彻底底。
或许是裴枕脸上的愧疚太过鲜明,沈迟笑了一声,忍不住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啵”的一声,裴枕往后拉开了点距离,脸上有不易察觉的红:“这里会有其他神仙经过。”
“猜到你要来,我下令了,除了你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裴枕:“”
沈迟笑着将他拥入怀里,亲了亲他的耳朵:“不过幸好,到第二十五个人的时候,你苏醒了,那便是沈迟遇上你了。”
若是他提早苏醒了,那么就是王迟、李迟遇上了他,他总归是要还他因果的。
“现在因果还完了。”
经历了这么多,沈迟将他抱紧了:“那么,我的河神,我的冰夷,能与我在一起了吗?”
裴枕的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声音轻轻:“我答应了。”
只恨相逢晚,不过幸好,从此山高水长,相逢路远,他们都会陪伴在彼此身边,永永远远。
——end——
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哪怕拥有同一段记忆,对他来说,也是三万年中无关紧要的几年经历而已,眨眼就能忘了,甚至再见到他的时候,也只会风轻云淡地点头,是你啊。
只有他会当真那些岁月,只有他会忘不掉,被一段不过几年经历的回忆反复折磨。
走了没几步,腰上顿时一重,有人圈住他的腰,在他头顶上叹了一口气:“就走了?”
裴枕背着他,眼眶泛红:“该走了。”
“不会后悔吗?下次再想见吾,可就难了。”
“想见又如何?”裴枕说:“他已经死了。”
“他是我的一部分,我都没死,他何谈死了?”
裴枕没说话了,他垂眼看向他环住他的手臂:“放开我。”
“不放。”
“殿下请自重。”
“等了你这么久,就不许我生气?”他抱着他:“再说了,你说一句舍不得我的话,我不就留下来了?”
裴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呆愣了一会儿,第一次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不明白他的话,道:
“你什么意思?”
“你是我亲点上来的河神,你以为,我去应劫,为何偏偏与你相遇?”
裴枕脸上空白:“我们见过吗?”
身后的人听他这么说笑了一声:“不是第一次见。”
他说:“是你不记得我了。”
骤然的反转让裴枕发懵,直到正神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把他转过来,在他额间一点,三千年前的记忆就重现他的脑海之中。
“是你把我忘了。”
“我等你好久。”
久远的记忆侵袭而来,那是没有成仙的最后一世。
裴枕生于皇室,是最小的皇子,父皇膝下养育有两子,均出自同一母。
一纸诏书,大皇子早早便被立为了太子,他性格温和,也多受皇兄照拂。
他与皇兄向来让旁人羡煞,从小到大从没有过争夺,因为皇兄都会让着他。
直到,在一次与父皇微服私访的时候,经过一处穷乡僻壤之处,被皇兄陷害谋反。
谋反是一等一的罪名,他怎么也想不到,与他好到能与他同睡一个塌上的同胞兄弟,会以在他的身上翻出了反叛的信件的名义,将他亲手送上刑台。
父皇与母后为了保下太子的名声,即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