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不可能是他做的,也依旧认下了他谋逆的罪状。

  冰冷的镣铐禁锢他的脖颈,重重的手铐与脚铐让他动弹不得。

  台上仅他一人,台下架起了十几架弓弩,要万箭将他射杀。

  刑台布置在集市上,围观的百姓许多,裴枕的视线扫过百姓,他们指着他窃窃私语,不堪入耳的话语如石子一样朝他砸来。

  看着他曾经布施救济过的百姓们对他嗤之以鼻,裴枕的眼眶微红,是仇恨吗?不,是悲凉。

  直到,他看到了一个站着人群中,格格不入的一个人。

  他是路过人间的神明,说不上来什么情绪,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平静,甚至带着审视。

  裴枕恍惚地想,或许他会相信他吧?

  刹那间,万箭齐发,噬心之痛,顷刻间夺去了他的意识,最后一眼,他看到那个人缓缓走来,周围无数箭矢穿过他的身体,却射不中他,周围也没有一个人对他的举动感到吃惊。

  耳边似乎屏蔽掉了周围谩骂的声音,他看到那个人伸手,点了一滴地上的血,闻了闻,而后眯着眼将指头递到唇边舔了一下。

  裴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听到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道:

  “你的血,味道不错。”

  周围无数人朝他扔来烂菜叶,臭鸡蛋砸在他的身上,听着怒骂,他环视一圈,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你是叫冰夷?“

  “是我。”

  裴枕的双唇动了动,他以为他出声了,实际上他浑身痛的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嘴角溢出一抹鲜血,再也撑不住,合上了眼。随即,额间一抹冰凉,他身体一轻,仿若灵魂出窍。

  “冰夷”他念了一声,觉得有意思似的,轻笑一声:

  “你我二人有缘,我渡你便是了。”

  “天界还差一位河神。”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亲点的河神了。”

  升为河神后,星宿仙君问他:“你要忘记前尘往事吗?”

  裴枕想起了上一世,人性的丑恶在他心里扎了根,留下来烙印,他想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一个人,能说变就变,那些权势与背后的猜忌让他厌恶。

  他厌倦地说:“忘了吧。”

  那一世让他看清了人性的丑恶,再无法轻易相信他人,于是习惯性和别人保持一尺距离。

  思绪回到眼前,裴枕怔然:“原来,我真的是你亲点上来的河神”

  正神说:“你以为,我为何独独下界来找你?那殉的前二十四人都是我。”

  裴枕大惊:“你说什么?”

  正神的声音沉沉:“星宿算到祸疫即将苏醒,而我有一劫,将会和前两任正神一样,将以我性命的代价来镇压祸疫。

  于是,我便以闭关为由,让他把我的魂魄投入下界轮回转世,所以前二十四人都是我的转世。”

  裴枕:“为什么来找我?”

  那二十四人都是因为要给河神冲喜而死。

  沈迟注视着他:“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三千年前,我点你为河神,和你扯上了因果,我就要还你因果,所以注定为你而死。”

  裴枕顿时哑口无言。

  他飞升三千多年了,到来头,他对他的存在一无所知,他把他忘得彻彻底底。

  或许是裴枕脸上的愧疚太过鲜明,沈迟笑了一声,忍不住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啵”的一声,裴枕往后拉开了点距离,脸上有不易察觉的红:“这里会有其他神仙经过。”

  “猜到你要来,我下令了,除了你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裴枕:“”

  沈迟笑着将他拥入怀里,亲了亲他的耳朵:“不过幸好,到第二十五个人的时候,你苏醒了,那便是沈迟遇上你了。”

  若是他提早苏醒了,那么就是王迟、李迟遇上了他,他总归是要还他因果的。

  “现在因果还完了。”

  经历了这么多,沈迟将他抱紧了:“那么,我的河神,我的冰夷,能与我在一起了吗?”

  裴枕的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声音轻轻:“我答应了。”

  只恨相逢晚,不过幸好,从此山高水长,相逢路远,他们都会陪伴在彼此身边,永永远远。

  ——end——

  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哪怕拥有同一段记忆,对他来说,也是三万年中无关紧要的几年经历而已,眨眼就能忘了,甚至再见到他的时候,也只会风轻云淡地点头,是你啊。

  只有他会当真那些岁月,只有他会忘不掉,被一段不过几年经历的回忆反复折磨。

  走了没几步,腰上顿时一重,有人圈住他的腰,在他头顶上叹了一口气:“就走了?”

  裴枕背着他,眼眶泛红:“该走了。”

  “不会后悔吗?下次再想见吾,可就难了。”

  “想见又如何?”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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