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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还是饿着吧。

  有些地方生意不好是有原因的。

  这什么菜啊,还不如苦瓜!

  “吃啊,怎么不动筷?”假面男人给他斟了一盅酒,“这是我的家乡菜,专程招待你。”

  祝卿安顿时沉默,看向男人的目光怜悯了很多。

  长这么大……你真是辛苦了。

  男人皱眉:“嗯?”

  祝卿安:“说起家乡菜,还是自己家乡的最好吃。”

  “哦?小公子的家乡是?”

  祝卿安就懂了,这人对他大概一无所知,只是为命师名头来的,大约不是先前递纸条的人。

  他有些失望。

  说好的保护呢?现在他可是遭遇危机,被人劫持了,递纸条的人怎么不来保护他?可见这个保护很水。

  他不得不考虑一个方向,前身是不是被什么人给诳了,指派着去做什么事,前身当回事真干,奈何诳他的人没把他当回事,人家广撒网络子多呢,觉得你有用就随便哄一哄,用一用,没用……就去死呗,反正乱世,活不下去的人多的是,人命能值几个钱?

  祝卿安有些意兴阑珊:“回不去的地方,多提凭添苦恼,而今饭也吃了,不知阁下——”

  男人看着他:“你明知走不了,何苦呢? ”

  祝卿安低眉,浅浅叹了口气。

  男人倒是吃菜喝酒,慢条斯理,极为享受。

  祝卿安看过去的目光从怜悯,慢慢变成了佩服,真的,就这些东西,他怎么吃得下的?

  男人饮尽杯中酒:“你是命师,该当知道我为何而来?”

  还能是为了什么,‘命师’都点出来了,当然是为了他。

  祝卿安沉吟:“只是未料到,是这种方式。”

  “你该料到的,”男人盯着他,“你也会同我走。”

  祝卿安:“那阁下未免太自信。”

  “中州不行,不适合你。”

  “怎么说?”

  “萧无咎虽厉害,轻看不得,在中州却非一言堂,定城一直都是他叔叔萧季纶管着,叔侄不合数年,前番萧无咎在边城驻扎,抗击夷狄,如今把人打服了,回来长驻,必会与萧季纶多生冲突,”男人慢条斯理,“你在这里,你之本事,会成为叔侄之间的靶子,偏向哪边,另一边就会伤你,两边不靠,两边一起伤你,而你好像经不起伤?”

  祝卿安:“你也知我是命师,最擅趋害利弊,区区小斗政斗,想伤我,怕是难了点。”

  此刻房间里已经掌灯,他眉目润在烛光里,脸庞线条更加柔和,一双眼睛却更加灼灼,似有灵童秀美,又不失自信耀目,状态舒展,不惧不畏。

  假面男人更为欣赏,连声音都带了蛊惑:“可这里还有个流民问题,解决不了,很危险的。你知道这群流民为了安定下来,快速融入当地,会干出什么事?尤其对你这样特殊的人?”

  “他们可能不会杀你,不愿伤你,但会绑架你,把你跟自己家女儿或寡妇关进一个房间,给你喂催1情药,让你破戒……待成了事,你们就是一家人,你不得不帮他们立足,带着他们一大家子往前走……”

  “或许,她们见了我,更愿意我帮她们批命,找到天定良缘,而不是制造更大的麻烦?”祝卿安微笑,“据我所知,好像很少人,会愿意招惹命师。”

  毕竟这个行当,神秘传言太多,什么风水局咒术养小鬼,没人想被命师记恨。

  男人勾唇:“可问题是,萧无咎他不信命师啊,你在这里,便是珠玉蒙尘,不得施展,天下大势不能掌控于手,牵动风起云涌,不觉可惜?”

  祝卿安:“谁说命师便要掌控天下大势,翻卷风起云涌?我人懒,不好这个。”

  男人才不信:“小先生这是不愿信我?”

  祝卿安:“无关信不信,只是觉得没必要。”

  “可你在这里待不了。”

  “为什……”

  “因为我会让你呆不了。”

  男人突然伸手,拍了两下,有人绑了个人进来,往地上一掼。

  祝卿安一怔,竟还是个熟人。

  是罗莫,梯子有些狼狈,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被塞着布团,愤恨看着祝卿安,嘴里呜噜有声。

  “阁下什么意思?”祝卿安蹙眉。

  假面男人:“小先生不记得他干过什么了?”

  祝卿安:“攻击我,暗算我?”

  努力到现在,罗莫终于把嘴里布团吐了出来,瞪着他:“呸,你装什么!我是有点心眼,要不是早有准备,早被你弄死了!你早早跟那白子垣勾搭,肯定什么都套出来了,知道萧无咎要去,还不同我说,故意引我越陷越深,与他们站在对立面被清算是不是!你别以为害了我,你就能好,当真觉得我什么后手都没有?我若死,也一定会拉你陪葬! ”

  他还在叫嚣,假面男人匕首已经飞出——

  正中他心脏。

  话音戛然而止,血液瞬间漫出,洇湿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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