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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穷……
比如逍遥赌坊坊主韦天鹏,狠的那叫一个绝,在他眼里任何人的命都不是命,赌坊里每日都有断人手脚,挖眼削鼻,杀了扔河里喂鱼的事,在他面前你最好不要求情,一旦求情,你关心的那个人,必死无疑……
比如银钩册的杀人手法,据说一整面墙的书都写不尽,不知道是不是做杀手接单生意,这里的人都很神秘,最神秘的就是它家首领,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叫蒲泽,也从未在人前露过脸,少有的几次出现都戴着面具……
比如这几年异军突起,忽然名声大躁的兰公子,竟然能以一己之力,不依附任何人,在这逍遥十八寨混的风生水起……
本地人对这些讨论的不多,因为早已习惯,感兴趣的,都是近来汇聚过的外地人,也不知这些传言里有多少水分。
祝卿安越听,越觉得这些不只像热闹,于无声处,风雨欲来。
他也很听话,再好奇,都没去万花阁。
这天犯懒没出门,午睡的有点久,晚上精神的不行,见萧无咎要出门,祝卿安立刻拽住人衣角:“我也要去!”
萧无咎:“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会有危险……”
“你竟然去不正经的地方,还不让我跟!”祝卿安目光炯炯,“你想干什么啊,主公?”
萧无咎:……
祝卿安:“这边店家不是说了,不为任何顾客的生命财产安全负责,你还敢把你的大宝贝单独放在这?明明你身边才最安全不是么?”
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想把你的军师拱手让人了!
萧无咎恨不得用什么堵住这张胡说八道的嘴:“可以带你去,但得约法三章,我此去是逍遥赌坊……”
“好啊,你竟然偷偷去赌!”祝卿安一脸控诉,“还不带我!”
萧无咎:……
“卿卿,我不是去玩,借个地方掩人耳目而已。”
“行吧,”祝卿安明白,他们诸侯主有自己的场子得顾,不管交易情报还是其它,未明了前都挺危险,“你放心,我也绝不惹事,就是凑个热闹,随便看看。”
萧无咎:“此处不比中州,当谨言慎行,看热闹可以,不可亲入赌局,什么赌都不行;要随时都在我视线内,不可擅自离开;遇到危险,大声喊我——”
祝卿安:“阿咎哥哥?”
萧无咎顿了一下:“嗯,可以。”
二人便一起,来到了逍遥赌坊。
因祝卿安不留在住处,白子垣也就没有留下,而是易了装,潜行于暗夜,更有利于做接下来的事。
进了赌坊大门,祝卿安大开眼界。
内场非常大,各种各样的桌子,形形色色的人,层高非常高,灯烛却很亮,照的四周宛如白日,装修富丽堂皇,看起来没一点脏污可怖,反倒干净华丽,纸醉金迷,很能勾起人心贪婪的享受欲望。
“……竟敢带人到这里来?”
二楼转角,蕲州侯齐束拎着一壶酒,看到走进厅中的萧无咎和祝卿安,笑弯了眼:“好机会啊……”
他伸手勾了勾,叫了人来,低声吩咐:“去,给我分开他们。”
同时一张大额银票递过去,那人立刻眉开眼笑:“您就瞧好吧!”
三楼靠窗包厢,韦天鹏漫不经心放下骰盅:“凉州侯知不知道,赌桌上失神,可不是什么好事。”
冯留英只是透过窗子,看到了二楼的齐束,也看到了一楼大厅的萧无咎和祝卿安:“是你这场子太过有趣,花花世界迷人眼啊。”
韦天鹏顺着他的视线,自也看到了齐束:“怎么,怕斗不过蕲州侯?”
“怎会?有韦坊主帮忙,此次一行尽在掌握,”冯留英微微一笑,朝对面敬了一下,饮尽杯中酒,“怎么可能赢不了?”
韦天鹏同样举杯,饮尽,视线往下面瞥了一眼:“蕲州侯似乎想算计中州侯和他的军师,可要我阻止?”
“为何要阻止?”冯留英笑得意味深长,“当然是要帮忙啊,你的场子,你最熟悉,分开这两人,应该很容易?”
韦天鹏脊背往后一靠,手肘闲闲搭在椅边:“凉州侯愿再舍一成利的话。”
冯留英:“就这么点小事,你多要一成利,疯了?”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萧无咎并不是来找此地坊主,只是借个地方而已,无关利益。
韦天鹏:“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以为这个道理,侯爷比我更懂。”
“行吧,小钱而已,舍就舍了。”
冯留英不是不再抠门,是今日谈判拉扯已经差不多到了底线,逍遥十八寨的利益,他还真不怎么贪,毕竟鞭长莫及,自己封地的利益才最重要:“待我的事成了,再请坊主好酒。”
“好说。”韦天鹏视线越过窗子,落在一楼大厅的祝卿安身上,凶戾毕露。
祝卿安没跟萧无咎上楼,在下面自己逛了会,各种加了赌注的游戏,不能算无趣,但他似乎融入不了,不怎么感兴趣,没凑一会儿热闹,就觉得头疼。
这里的气场对他来说有点浊,完全不适配。
但好像也说不了走,他看到白子垣隐在人群中,与萧无咎随时策应,今夜他们恐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
祝卿安准备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