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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信全部发出去,翟以朝看着天边落日余晖,长长叹了口气。

  他这在外面打仗容易么,都多久没看到媳妇了,也不知那个女人会不会乖乖等他,有没有偷看其他汉子的胸肌……可不能不要他!千错万错都是主公的错,天天藏着胸肌不让小安看,留不住人,跟他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谢盘宽展开这封信时,正在洗澡。

  一目数行看完,也只是挑了眉,并不在意。

  “老翟这是关心则乱了啊……”

  主公扒拉到窝里的东西,什么时候被抢走过?地盘是,人也会是。

  他才不要回去。

  他无缘无故挑了西平侯营地,开启了大战序章,西平侯大败,果然在这点上大做文章,打仗嘛,成王败寇,逐鹿天下的游戏,靠的是真本事,怎么干大家都懂,但不影响手上做一套,嘴上说一套,他这次攻击,立刻饱受外界批评,一群跟本战无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以此作筏子,批判他道德瑕疵,指责中州侯御下不行。

  不回去还好,萧无咎向来霸道护短,别人敢骂,他敢立马还回去,甚至不用骂的,直接用揍的,打到你疼,你不就不敢说话了?

  不如趁此机会在外面浪一段时间,打几场胜仗,占点地盘,功过相抵,谁还揪着这事不放?

  他要这时回去,风口浪尖上,萧无咎还正吃醋暴脾气,保不齐意思意思,给他几军棍,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他凭什么要受这个苦?

  萧无咎没召他,本也就是这个意思,他又不蠢,傻子才回去。

  只是……看不到热闹,也的确遗憾。

  中州军的脚步慢了下来,他也得适当放慢,不能脱离节奏。

  天晴风疏,雨不再下,连夜里的风都格外温柔,枝叶摩擦簌簌,远处有野猫在叫。

  时光终于赋予柔情,主公也终于忍不住,对放在心尖上的人发起攻势,翟以朝有了想娶的姑娘,连野猫都在求偶,他却不能回去,连热闹都看不了!

  “啪”的一声,谢盘宽把信扔在了地上。

  门一声轻响,是吴宿进来了。

  谢盘宽从不会和萧无咎一样,遮掩自己的身体,他甚至不会往水里缩一点,就敞开着肩臂,任脸上水滴滑过锁骨,滚落浴桶。

  “你来做什么?”他心情不怎么美妙,话音便也是。

  吴宿早已习惯他脾气,从不计较:“给你添热水。”

  他提起水壶添水,水气氤氲,如缥缈仙气,视野更加朦胧,可对方的身体,肩线,锁骨,若隐若现的胸膛,莫名更加清晰。

  “不要泡太久。”吴宿目不斜视,准备离开。

  “地上的东西,”谢盘宽却道,“捡起来。”

  吴宿蹲身去捡,立刻认出了翟以朝的字,一目十行看完:“你要回去?”

  他刚要站起,浴桶里哗啦一声,谢盘宽的脚突然伸出来,踩在他肩膀上:“我让你起来了?”

  谢盘宽一向是好看的,眉目俊雅,气质出尘,做什么都很有姿态,哪怕洗澡熏出的眼角红晕,都格外诱人。

  吴宿喉结滚了下,就这么看着对方修长白皙的小腿,越过浴桶,隐在水下,再然后,是润粉如玉的皮肤,盛着水珠的锁骨,漂亮修长的肩颈线条,贴在颌下,被水打湿的发缕,以及居高临下,意味不明的眼神。

  他伸手握住踩在肩上的脚踝:“你……怎么了?”

  谢盘宽冷笑一声,挣开他的手,后脚跟勾住他肩膀,往里用力——

  木涌沿太硬,吴宿不想伤了谢盘宽,只能随着他的力道,跌入浴桶,周身湿透。

  衣服贴着身体,绷出紧实肌肉。

  这位话不多的中军将,穿上衣服和脱下衣服,简直判若两人,褪去白日里的稳重可靠,现在的他肌肉贲张,男性荷尔蒙十足,带着说不出的狂野劲,声音也是。

  “你这么玩,我恐会冒犯你。”吴宿看向谢盘宽的眼神深极,浓极。

  谢盘宽挑眉:“不装哑巴了?”

  吴宿垂眸。

  谢盘宽伸手捏住他下巴:“在看哪里?嗯?”

  “没……”

  “不许撒谎。”

  “你的锁骨,”吴宿视线在对方肩颈线条流连,舍不得离开,又不得不离开,“很漂亮……你不喜欢,我不会再看。”

  未料一抬眼,瞳眸映入对方秾丽的脸,含波带水,似看谁都深情的眸,更加沦陷。

  吴宿怔住。

  谢盘宽勾唇:“若我允许呢?”

  吴宿心脏狂跳。

  谢盘宽拽住他衣领,拎到面前,眼睫微垂,气息纠缠:“若我允许你……更近呢?”

  吴宿控制的很辛苦,手背青筋鼓起,呼吸也有些不稳:“什……什么意思?”

  谢盘宽:“吴宿,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

  吴宿再也忍不了,扑过来,大手扣住他后脑,吻咬他的唇。

  谢盘宽笑了。

  “慢一点,别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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