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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每一个不同幻境,都会将一个妖怪的生平完整地展现出来。

  玉蝉衣从来都看得很有耐心,这个幻境却使得她心急如焚。

  在那只小妖怪学会了构造幻境之后,玉蝉衣无比确定,它就是千月岛的那只魂妖。

  想拔剑,但此刻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在妖怪的生平展现完之前,哪怕是在幻境中,她也杀不了它,只能等到最后,等到它做过的一切她都了解之后,她才能拔出她的剑来。

  她只是个旁观者,见证着一切的发生,一双眼睛和幻境里的一切,隔了不仅仅千年的时光,还隔着阴阳,隔着仙凡两界,她能做到的事情,至多就是和被魂妖害过的凡人说几句话。

  玉蝉衣安静地看着。

  终于,魂妖第一次出手害人,害死的是一个误闯山林的孩童。

  尝到甜头之后,它开始屡屡出手。

  孩子、老人、女人、樵夫……凡人的命与精魄助长了它的妖力,魂妖逐渐肆无忌惮起来。

  但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它对凡人从无半点怜悯,再可怜的人都没办法从它手中逃脱,而那些死去的凡人被狡兔三窟的它丢进了桃花泊的湖底。

  玉蝉衣紧咬着牙关,继续等着。她对父母的脸没有半点印象,更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能靠年龄去猜测是不是他们。

  终于,在魂妖害过二十余人后,玉蝉衣看到通往千月岛的官道上出现了一辆马车。

  一对夫妻在驿站那下了马车。

  男人背着行囊,一副读书人的打扮,女人穿着淡蓝色的衣裳,手里拿着个红色的如意结,垂眸看着如意结的目光很是柔和。

  这对夫妻在下了马车后,进到驿站旁的茶馆里歇歇脚,看见茶馆里另有一对夫妻二人,自然而然坐到了他们旁边,并朝他们打了一声招呼。

  “你们是要去往何处?”蓝衣女人问道。

  那对夫妻应道:“千月岛。”

  玉蝉衣也现出身形,进了驿站,找了张离他们不远不近的桌子坐下,点了一壶茶,听着他们的谈话。

  “你怀里抱着的,可是你们的孩子?”蓝衣夫人又问。

  “对。”另一对夫妇中的男人抱着个孩子,孩子正埋头在他怀中睡着。

  “我也是去千月岛,我也有个女儿。这如意结就是买给她的。”蓝衣夫人举起如意结来给他们看,“我本也想将她带上,可我女儿才四岁,自小又体质弱于常人,经常生病,实在舍不得叫她受旅途颠簸。”

  玉蝉衣心底一怔,换了换位置,打量起这对刚下马车的夫妻来。

  蓝衣夫人一对弯弯峨眉,面容清丽,丈夫话不多,夫妻之间的感情瞧上去是很好的。

  另一对夫妇看衣着打扮,身份要更为贵重一些,其中那位丈夫眉头锁着,一副总是愁眉不展的样子。他的妻子一身华裳,湘妃色,头上叠着珠翠,她看上去看了一眼丈夫怀里的孩子,说道:“我们打算搬来千月岛,只能带着孩子一起。”

  “你们从何处来的?”

  “王都。”

  蓝衣夫人道:“王都、都城……那可真是好远的路。夫人,既然我们两家都是要到千月岛去,不如暂且结个伴?我就是千月岛人士,远嫁到了千里之外,这次回来,是奔丧来了。听人说,千月岛最近常常有人失踪,怕是有匪盗作乱,我们都该格外留心着点才是。”

  蓝衣夫人说完,朝丈夫说道:“看到他们的孩子,我想女儿了,将她放在你妹妹那我总是放心不下,早知道狠一狠心带在身边好了。我们这一趟出来,什么时候能回去?”

  玉蝉衣愣愣听到这,忍不住坐过去,略有些紧张地款款施了个礼,对蓝衣夫人说道:“夫人。”

  玉蝉衣道:“我也是要到千月岛去找亲人的,我可否……看一眼你手里的那个如意结?”

  “自然。”女人笑起来,眼睛弯的像月牙一样,她道,“这如意结,可是由大师开过光的,说是能保佑我事事如意。我也不求太多,能叫我女儿健健康康地长大,就算是我的事事如意了。”

  玉蝉衣不知为何眼底有些湿润,她将那条红色的如意结还给了蓝衣夫人,说道:“您会称心如意的。”

  蓝衣夫人笑了,一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丈夫:“快替女儿谢过这位姑娘。”

  那位颇为木讷的丈夫笨拙地向玉蝉衣道了一声谢。

  那女人又笑着对玉蝉衣说:“姑娘,我见你就心生欢喜,之后这一路,若是不嫌,不如我们同行可好?”

  玉蝉衣心里千言万语想说,却只能笑了一笑。

  她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将他们看了又看。

  之后,两对夫妻结伴而行,那对衣着华贵带着孩子的夫妻因携带家用太多,马车已经没有了空处,玉蝉衣自然而然与蓝衣夫人那对夫妻坐到一处去,与他们在一处坐着。

  天色渐晚,听着马车车轮骨碌碌碾过山路的声音,玉蝉衣咬着唇,浑身都绷紧了。

  紧接着,马车一停。

  那魂妖果然出现了。

  它在不同的人面前模样各不相同,今日在这对夫妻面前,它化作了一个颇为俊朗、面容却显清癯的玉面郎君,说着自己是一个丧了妻子,独自带着孩子开着客栈谋一口饭吃的鳏夫。

  玉蝉衣一向知道这魂妖会伪装,最是擅长将自己扮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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