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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生畏,看着就冷。

  沈笙笙抱怨道:“炎洲炎洲,名字起得这么火热,可怎么冷成这个鬼样子?”

  江言琅悠然啜饮着茶水说道:“因为这里最有名的,是它们的地火岩浆,而不是漫长的冬日。”

  沈笙笙道:“你对这里倒是熟悉。离我们去不尽宗还有半日光景,你不去承剑门找你那两个好友打个招呼?”

  “你说陆墨宁和陆韶英?才不要。”

  江言琅道:“承剑门风息谷走得有多近你又不是不知道,每隔十年就会将剑修弟子召在一起练剑。论剑大会之前那阵子我一直和陆墨宁陆韶英两个待在一块儿,给他们当了好一阵的陪练,结果在蓬莱时去秘境他们都不陪我,我最近可不想见到他们。”

  “倒是你。”江言琅说,“你从来没去过承剑门吧?要不要我带你到他们的名剑堂看看?那里可有不少好剑,还有我在铸剑谷打过的铁呢!”

  “我才不去。”沈笙笙说,“要是让玉陵渡的长老们知道我跑来炎州,去了承剑门,等回去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江言琅和沈笙笙关系好,也知道玉陵渡沈秀和承剑门前任掌门陆子午的过往恩怨,知道承剑门与玉陵渡曾经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如今也好不到哪儿去。

  听沈笙笙如此说,他也就不再发出游玩邀请了。

  将到未时,他们自茶寮出发,去不尽宗。

  站在那开满山花的小径外,看着那窄小的小院落,江言琅十足沉默。

  “好破……”江言琅说,“只有一扇门是新的。”

  沈笙笙叹了一口气。

  她早知道江言琅会是这样的反应。

  五大宗门中,星罗宫奢华;承剑门门规森严冷峻肃然;太微宗根基深厚端方雅正;玉陵渡随性自由风流不羁;而江言琅所在的风息谷,则是多草木,独树一帜地喜好吟风诵月,爱风雅。

  对于江言琅而言,这不尽宗山谷里的植物不够奇花异草,破破落落的门面,也算不上风雅。

  沈笙笙早听玉蝉衣的师兄说过,不尽宗很穷,所以她早有预期。

  只不过哪怕沈笙笙早有预料,也没想到,不尽宗竟然会这样小这样破。

  沈笙笙是玉陵渡正统血脉,没混过小宗门,单是她在玉陵渡的居所,都比一整个不尽宗加起来要宽敞得多,因而她昨夜拿到地图时对于一个破落小宗所产生的想象,竟然也比眼前真实的不尽宗好上了不知多少倍,这让沈笙笙心情格外复杂。

  正要敲敲门,报上自己的名号,却听见院子里谈话的声音。

  “小师妹不必如此费心关照我,未时已到,该准备招待客人了。”

  “谁费心关照你了?我只是帮师姐送一碗她煮好的驱寒汤药过来。你不是不想穿天女罗裳?若你能答应我每日乖乖喝药,那我就允许你今日就将罗裳换下来。”

  听声音是玉蝉衣和她那位病弱师兄,沈笙笙定了定心神,敲了敲门,扬声道:“玉陵渡沈笙笙,特来拜会。”

  门无风自动,从内而开。

  院子里石桌旁坐着两人,玉蝉衣正满眼惊喜地看着他们,身旁坐着她那个病弱师兄,正用视死如归的眼神盯着石桌上的一碗药。

  “沈道友,江道友。”玉蝉衣站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又看了微生溟一眼,纤长的手指指了指碗,示意道:“喝药。”

  微生溟不情不愿将碗拿了起来,动作罕见的磨磨蹭蹭。

  “有糖吗?”他问。

  玉蝉衣稀奇看了他一眼,心道,微生溟竟然怕喝药?

  只是他宁愿试着吃药也不愿意穿天女罗裳——看来穿天女罗裳对他来说,还是要比喝药更难以接受。

  难为他忍了这么多天不换下来。

  可她从哪里找糖给他?

  玉蝉衣摇了摇头。

  “忘了你不爱食甜。”微生溟叹了一口气,拧着眉头,“若非今日,我定然不选这碗药。”

  微生溟不留痕迹地扫了沈笙笙江言琅一眼,抬头将整碗的药一饮而尽。

  他并不太在意自己一身行头看上去如何,也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但太多人看着他露出像沈笙笙和江言琅一样的表情。再这样下去,哪怕他不说自己是微生溟,也快被起出外号了。

  若是放在一千年之前,见他们对穿着罗裳的他是这种反应,他兴许会故意穿成这样逗一逗别人。可如今他不希望自己被人记住,根本不想让别人的视线太多留在他的身上。

  “好了。”微生溟将空碗亮给玉蝉衣看,“我答应你从今日开始,每日都会乖乖喝药。身上这件天女罗裳,可以换下来了?”

  玉蝉衣点了点头。

  微生溟如释重负。

  他站起来,对沈笙笙和江言琅说道:“两位客人,恕我礼数不周,先不招待你们了。”

  说完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趁着他喝药的功夫,沈笙笙已经将不尽宗的院落悄悄打量了一遍。

  不大的院子,左边是几块药田,绿意盎然长着些灵花灵草。药田不大,但灵花灵草都打理得很好,足见用心。

  右边的角落里则是堆着一堆破损的木材,看制式应是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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