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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
木头上伤痕累累,此时还能感受到木头上面残留的属于玉蝉衣令人胆颤的剑气。
怪不得这不尽宗只有门是新的,看来是玉蝉衣练剑时,将之前的门都弄坏了。
倒是她又一次心思狭窄了。
她还以为不尽宗大门簇新,是用为数不多的积蓄在努力装点门面。
沈笙笙落坐到石桌旁边,向玉蝉衣表明她与江言琅的来意。
“上回蓬莱与你切磋,我意识到了自己许多不足,这四个月勤加练习,感觉自己有了些长进。”沈笙笙道,“我这人,一旦察觉到自己有所进步,就想找人试试。可之前在蓬莱与你过招之后,其他人对我来说实在乏味,都少了点什么,不太过瘾,特来炎州找你再比一回。”
沈笙笙忽然掏出法袋,往桌上一摆。
她本来带了一些“春楹”想送给玉蝉衣,但来到炎州,见不尽宗破落成这番模样,觉着只有“春楹”实在有些礼轻。
玉蝉衣既拿了论剑大会头筹,来这找她的定然不少,她又来者不拒,单是招待客人的茶水,估计就是不小的开销。
沈笙笙从法袋中取出“春楹”,又取出在日光下泛着动人洁白的一物。
她对玉蝉衣说道:“这些是我特意带来送给你的礼物。”
那是由一串红色丝线串好的一串鱼骨,丝线经过鱼眼蜿蜒穿过,鲜艳的一抹红线衬得白色更加莹润。
玉蝉衣看不出这是什么来,朝药庐方向喊了一声:“师姐。”
巫溪兰应声而出,一见到石桌上摆的,她惊叫了两声:“‘春楹’?!”
“‘水梭花’骨?!!”
巫溪兰将这两样物件拿在手心里打量,面上是掩不住的喜色。
见玉蝉衣一脸不解,巫溪兰便解释道:“这两样东西都是凤麟州才有的宝贝。春楹呢,可以很快恢复灵力。至于水梭花,我听师父说,它可以修补修士受损的神魂,只不过水梭花只在凤麟州的弱水里面生长,那弱水是一片死地,鸿毛不浮,是无人踏足之境,就连修士也会溺死在弱水里,也就这种叫‘水梭花’的鱼能自由生长在其中,是一奇物,十分难得。”
修士修炼神魂,肉体之伤好治,神魂之伤不好治。神魂若受损,通常要花上许多年才能恢复。水梭花鱼骨能治神魂之伤,对于修士来说,就是救命药丸一样的大补丹。
沈笙笙道:“是我跟着玉陵渡内的长老,到弱水那垂钓得来的。”
巫溪兰看了穿着绯色衣裙的沈笙笙一眼:“原来小道友是玉陵渡人士,早听说你们门派的人有去弱水垂钓‘水梭花’的本事,竟是真的。”
说到这,巫溪兰神色严肃起来:“这‘水梭花’的鱼骨实在也太贵重了一些……”
江言琅小声问沈笙笙:“这鱼骨你不是打算来炎州高价卖掉吗?怎么突然拿来送人了?”
沈笙笙剜了他一眼:“既然拿来送人肯定不打算卖了,休要再提卖钱的事。”
又对巫溪兰道:“师姐,这算我一番心意。虽说‘水梭花’的鱼骨卖得贵,但玉陵渡的弟子每人手里都存有一些,对我来说不算十足珍贵之物。”
沈笙笙解释说:“我要想卖,在凤麟洲就可以卖,总有修士在那儿收水梭花呢。只不过我听说炎洲近些年来,有人以高出市场价两倍的高价收购水梭花,我想看看是谁这么大手笔所以才……算了不提这事,反正这水梭花送给你们了。”
“你……”巫溪兰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眼前两位客人的名姓。
玉蝉衣见巫溪兰终于从“水梭花”鱼骨上抬起眼来,趁此时向她介绍道:“师姐,这位是玉陵渡沈笙笙。这位,风息谷江言琅。”
“都是我在论剑大会上认识的朋友。”她道。
原来是这样的因缘,巫溪兰忙对沈笙笙和江言琅说道:“我叫巫溪兰,不尽宗的大师姐。”
巫溪兰说:“沈小道友一番好意,我就收下了。两位小友,你们在炎州这些时日,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江言琅脸上赫然:“我、我这次突然被笙笙她喊过来,来得匆忙,两手空空,下次不会这样了。”
又怪罪沈笙笙道:“你来之前怎么没告诉我你打算送东西?你这样显得我很呆!”
沈笙笙做了个鬼脸:“你们风息谷的向来一毛不拔,送一片花就说是折了春意,掬来一抔水就说是弄了月来。你那礼物备不备的有什么区别?干嘛要和你说,难道提前说了,你能将你们生州的花都挪到炎州不成?”
江言琅无话以对,心里闷着气。
要说这世上谁人最不懂风息谷的风雅,当属玉陵渡这帮放浪形骸的修士才是。
江言琅气咻咻道:“我有风度,我不和你争论。”
巫溪兰回药庐取了自己珍藏的茶叶出来,重新烧开了一壶茶,给几人各倒了一杯。
看着沈笙笙和江言琅打趣置气的模样,她忍不住会心一笑。
年纪轻轻的修士就应该如他们一般活泼讨俏,逸态横生才是。小师妹个性虽说是冷了一些,交的朋友性格倒是不错,不是成天只知道绕着她那个性情古怪的师兄转就好。
自论剑大会回来,玉蝉衣和古怪师弟的关系明显比往常要好上一些——连自己的天女罗裳都让给他穿了。还特意让李旭帮忙在药田种了驱寒的仙草,让她帮忙调制了驱寒的草药。
巫溪兰倒不反感他们走得近,只是总担心玉蝉衣近墨者黑,也逐渐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