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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
玉蝉衣本要上前,闻声却刹住脚步,看着微生溟暴起青筋的额角,大脑再度一片空白。
而此时,薛铮远几近窒息,脸色不知是醉还是因为窒息而更红,微生溟咬牙恨恨松开了手,薛铮远却是一双醉眼茫然,喃喃低语,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若不是她……不可能不是……”他只会翻来覆去地说着不可能,抱着脑袋滚在榻上,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
“解不解他的酒?”微生溟问了一声,看向玉蝉衣,却发现玉蝉衣正看着他。
她的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但眼睛润润的,只是一个眼神而已,就让他心胆一颤。眼神无声,却足矣令人心碎。
微生溟一时间忘了薛铮远,下意识缓和了声线:“小师妹……”
恰巧榻上的薛铮远支吾了一声,玉蝉衣垂眸敛下万千思绪,说道:“解他的酒。”
发话的同时,她径自抬手,自己运着灵力解了薛铮远的酒。
待薛铮远眼里醉意消了,玉蝉衣直截了当问他:“为什么,你会说陆婵玑是杀了薛怀灵的凶手?”
薛铮远一阵茫然,看了眼玉蝉衣,又看了眼桌上他那空空如也的酒碗,脑海中隐约残留着醉酒之后的记忆,他撑着头疼的脑袋坐起身来,“我刚刚……醉了?”
脖颈皮肤残余痛感,薛铮远记不清刚刚他醉酒后都发生了什么,但身体残存的感觉还是让他本能对眼前的两人多了点防备。
他眼神阴恻恻地在玉蝉衣和微生溟身上来回打量,问道:“陆婵玑……我刚刚向你们提到了她?”
“对。”玉蝉衣不介意帮他回想他都说了些什么,“你说,你来千月岛是为了追凶,你说,陆婵玑是杀了你妹妹的凶手。那我倒是想知道,她如何能成为杀了你妹妹的凶手?”
对于薛铮远为何将陆婵玑当成凶手,她问了两次,薛铮远却都不答,只是抿着唇,眼中戾气迭起,手里剑气几乎要凝成形。
这滔天杀意,藏都藏不住。
“不信是吗?”薛铮远防备地看着微生溟与玉蝉衣:“这件事我从来没和第二个人说过……我也不想说什么来说服你们,你们不如就当我酒后说了疯话,但你们不能把这件事当成笑话一样说出去,更不能向人提起陆婵玑这个名字。我已经快要找到陆婵玑了,我不想打草惊蛇。待我杀了这人,替我的妹妹报仇之后,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薛铮远揣摩着微生溟与玉蝉衣的态度,先礼后兵,要是微生溟与玉蝉衣能答应他不到处宣扬,他不会同他们动手。
但若是到处宣扬的话——
“为何不发一言?”对上两双同样沉静中暗藏波涛的眼睛,薛铮远心弦紧绷。
“打草惊蛇?”微生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道,“我倒是想知道你要怎样打草惊蛇法。”
他找了一千年,试图向别人证明陆婵玑的存在,却在陆婵玑死后,连陆祁都找不到,他甚至找不到认识陆婵玑的人。倒是没想到,竟然也有人在找陆婵玑。
只是,和他寻找的目的截然不同,薛铮远找她,是想定她的罪,为妹妹报仇。
微生溟道:“这简直荒唐可笑!”
薛铮远愣了愣,下意识扫了眼玉蝉衣,见玉蝉衣也拿同样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他转瞬戒备心更重:“不肯答应我是吗?”
隐约回想起醉酒时的画面,薛铮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皱紧眉头:“莫非……你们认识陆婵玑?”
二人皆不应声。
薛铮远眼底一急,语气发狠道:“今日不把话说个明白,我们谁都别想走。”
他拿出一个龟壳一样的阵盘,那是一件可以设下禁制的法器,他念了法咒,随后一道道华光罩顶,竟是在房间外设下重重禁制。
“薛少谷主此举,恰合我意。”玉蝉衣拦住要有动作的微生溟,她看向薛铮远,“我也想听少谷主将话说得更加清楚明白一些。”
见薛铮远绷紧了身躯,似乎是不想和他们交流太多的模样,玉蝉衣走向他,站到离薛铮远更近了的位置,缓缓开了口:“薛少谷主,我可以答应你,走出这扇门后,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她是想替自己声辨,但没有证据,只凭一腔怒意,用话语将情绪宣泄出去,只会使事情变糟。
哪怕心底怒火烧灼,让她恨不得将剑拔出同薛铮远打上一场,出一出她心头火气。玉蝉衣还是提醒自己,逞了口头之快后的那点快意不会是她真正想要,她真正该想办法从薛铮远那问出来的是,为什么他会觉得陆婵玑是凶手?薛怀灵之死,薛铮远又比别人多知道了些什么?
不明不白的,凭什么将一口黑锅扣到陆婵玑的头上?
压着心头怒火,玉蝉衣尽量用和缓的语调,降低着薛铮远对他们的敌意:“薛仙长如果死的蹊跷,我也想给她公道,我的心和薛少谷主一样急切。”
“只是,薛少谷主要先给我个让我信服的解释。为什么要说陆婵玑是凶手?”玉蝉衣道,“比起薛仙长仙名赫赫,陆婵玑可是个无名无姓的人士,她如何能杀得了薛仙长呢?”
薛铮远反复看着她的脸色,心里犹豫片刻后,他缓缓摊开手掌,心里默念咒语,随后,他的脸上呈现出一个三鱼共头的印记。
“连心咒。”微生溟眼睛一眯,看着薛铮远脸上的印记说道。
薛铮远点点头道:“我和灵儿一母同胞,同天出生,是双生子,自幼打打闹闹,争吵和打架是多了些,却没怎么分开过,小时候,她听说双生子很容易结一种叫连心咒的禁术,就偷偷找我,说要结来试了试,兴许真是双生子的缘故,一试便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