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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地灼烧着他的胸膛。

  他一直知道玉蝉衣的体质与一般的修士不一样,恰如巫溪兰经常吞食各种毒草毒花而神态自若,玉蝉衣在她灵脉只通了一两寸时,就能自如地调动她的影子,甚至能将她自己悄无声息地藏在各种物品的影子中。

  再加上一个能化狐形却并非妖物的涂山玄叶,不尽宗上上下下,身世显然都蹊跷重重。

  但他自己也与他人不同……巫溪兰与玉蝉衣都对她们自己的身世都缄口不言,他也不会自讨没趣地追着问。

  微生溟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爱好。

  但此刻微生溟无法控制自己窥探玉蝉衣的欲望,更无法控制自己不将思绪划向那个令他不敢轻易相信的可能。

  ——灭?早在八百年前就看过了。

  ——听说是很难的剑招,就找来破解破解看看。

  ——微生溟,你根本不想杀你的弟弟。你那个杀招“灭”的破解之法,恰恰是不攻自破,你分明是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我不喜欢承剑门的人,我也不想用他们的剑。

  若陆婵玑真是她……

  微生溟心尖猛地颤了一颤,转瞬面色惨白。

  若陆婵玑真是玉蝉衣,他恐怕犯了大错。

  当年铸剑崖外,他隔着那道难以攻破的禁制,只看到陆婵玑抵着风却一步步坚定地朝崖边走去,最后义无反顾跳下悬崖,待他闯入禁制时,又有一道身影扑到崖边,汹涌泪水滚滚而落。

  是陆闻枢,他那时哭到整张脸都在痉挛。

  他以为那是陆闻枢为他不能及时拦住陆婵玑才落下的泪。

  他离陆婵玑太远了,他只能从别人口中,间接地去了解她。

  从陆祁口中问出来的消息是,陆闻枢对陆婵玑颇为在意,而陆婵玑,也是心悦陆闻枢的。但陆祁也告诉他,承剑门掌门打算让陆闻枢与薛怀灵结亲。

  他曾经以为陆婵玑会跳下山崖,是她为情所困,寻了短见,以身祭剑,可陆闻枢却薄情到死后并不向任何人提及她的名字她的贡献,那他流下那几滴眼泪能算得上什么?他以为陆闻枢是个该遭唾弃的负心汉。

  但玉蝉衣绝对不会是为情所困的性子,更不会自寻短见,她不止一遍对他说过,这世上有很多人求生不得,能活着的就该好好活着,她明明比谁都要更惜命。每次劝他活着,她那双眼睛没有眼泪,可看上去也像是要哭了。

  一种阴冷的感觉陡然间缠了上来。

  若玉蝉衣真是陆婵玑,那他在铸剑崖上所看到的恐怕并不是事件的全貌。如果陆婵玑不是自己求死,能让她死的会是谁?

  铸剑崖上,除了陆婵玑之外,就只剩了一个人。

  微生溟脸色沉了下去。

  玉蝉衣还是头一回在微生溟脸上看到可以用阴鸷来形容的神情,阴沉沉似乎是想杀什么人,玉蝉衣心里一阵紧张,以凡人听不到的心声悄声问道:“出什么事了?薛铮远做了什么?”

  微生溟摇了摇头,走向她道:“没什么。”

  他张了张口,好多话想问,但又闭了闭唇。

  想到玉蝉衣交代他的事,微生溟道:“薛铮远正在外面的小摊贩那买风车,一会儿也要进来点灯。”

  玉蝉衣:“点灯?给薛怀灵点灯?巨海十州的修士怎么会来千月岛给亡者点灯,这明明是给凡人祈福用的。”

  微生溟心下一震,是啊,玉蝉衣这个巨海十州的修士,又怎么会来千月岛给亡者点为凡人祈福用的月灯?

  他面上不显,压低声音道:“嘘——他过来了。”

  微生溟眼神示意玉蝉衣看向月墙入口那扇矮门,提着一盏琉璃月灯的薛铮远踏进来,玉蝉衣看向矮门时,微生溟的视线却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

  薛铮远虽是一个人进来,却颇有一番阵仗。

  来点灯的大多用的是在月墙外的商贩那买的纸灯,他手里的灯笼却是不同凡响——在千月岛最贵的纸坊定制,由琉璃制成,外壳薄薄的,透着玉一般的色泽,一看就贵不可言。

  “躲起来吗?”在薛铮远还没看到他们时,微生溟低眸问玉蝉衣。

  玉蝉衣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必要了。”

  薛铮远并没有看到他们,他手里的琉璃月灯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哪怕玉蝉衣明目张胆地打量他,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玉蝉衣注视着薛铮远走向灯架那边点灯。

  微生溟垂着眼,静静看着玉蝉衣,心头酸酸胀胀。

  他忽问:“小师妹,若是有一天,你要换一个名字,你会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什么?”

  “改成什么?”玉蝉衣道,“我不知道……”

  “但名字里要带一个蝉字。我喜欢蝉字。”她特意强调,“虫单蝉,我现在名字里这个蝉字,而不是别的什么婵。”

  陆婵玑的婵字不是她真正的名字,玉蝉衣的蝉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她父母给的、她自己也喜欢的名字。

  说着话时,玉蝉衣仍然好奇地看着薛铮远。

  他点好了灯,仰头看着那盏薄薄的琉璃月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玉蝉衣发觉薛铮远这张脸虽然五官与薛怀灵相似,气质实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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