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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巫溪兰说:“别当其他的正道修士都是死人行吗?”

  “小师妹,你不能怕连累我们,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你做的是好事,也许,我们甘愿被你连累呢?哪个正经八百的正道修士怕死啊?都躲在后面算什么正道?”玉蝉衣满脸错愕,巫溪兰看着玉蝉衣,叹了一口气,“其实,之前你着急打通灵脉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等一件事。”

  “我在等你来找我喊痛,哪怕一次也行。”

  “只要有一次,我都会觉得,你特别信赖我这个师姐。”巫溪兰半是委屈半是开玩笑地说道,“其实我一直在等着你来找我的,我弄的那些丹药,我自己都尝过,我能不知道有多痛?但你没有,从头到尾,你一个痛字没说,一句疼也没喊,一声不吭,生生受下来了。我知道嘛,你遇到事喜欢自己扛着,但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离你很远,不被你亲近。”

  玉蝉衣唇一抖:“对不起……”

  见玉蝉衣道歉,巫溪兰慌了一下,忙道:“我说这些,并非要指责你,也不是想埋怨你,毕竟我这个做师姐的,能帮到的事情也确实不多。我只是想和你说,在外面受了伤,可以回来找师姐喊疼。”

  “人活着都会闯祸,也会给别人带来麻烦,但同样也会帮别人解决麻烦——我就很会麻烦别人。小师妹,把你想担着的事情往外分一分,那些愿意和你一起担着的人,会觉得你看得起他们,反倒是你一走了之,才是看不起他们。天塌下来一起扛着,他们心里也会舒坦的。”

  玉蝉衣问:“哪怕我是要与五大宗门作对,也一样吗?”

  巫溪兰乐了:“我们不尽宗是个什么啊?就你一个弟子厉害。五大宗门能把我们放在眼里?”

  她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格格笑了起来:“小师妹,你要真有和五大宗门作对的本事,还能让它们将你放在眼里,那说明我们不尽宗很快就要成为第六大宗门了。那可是足够让我们师父吹嘘个一千年的事,师父的位置都能让给你做,以后我管你叫师父好了。”

  “作对吧,我等着做第六大宗门的大师姐了。”巫溪兰明显在开玩笑,她低眸,看到什么,药杵又照着微生溟仍抓着玉蝉衣手腕的手背打了一下,“还不快把手放开?我们以后的新师父手腕都要被你捉红了。”

  玉蝉衣:“……”

  第108章 配合 乱人心智

  听巫溪兰在打趣她,玉蝉衣说:“我是认真的,不是在说笑。”

  “我也是认真的,管你是要去和五大宗门作对,还是要去单挑魔头,我可不想成为你的负累。”巫溪兰道,“来,小师妹,之前没人教你,今天我这个做师姐的,就来教一教你怎么麻烦别人。”

  “你要是实在担心自己要做的事会牵连别人,就先找你的朋友们挨个问问,怕了的,自然会躲得远远的。而那些乐意受你牵连的,要是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自作主张地避开他们,反倒是对他们品性、对你们之间情谊的羞辱。信我这句话,不是所有人都想被当成弱者保护的,因为我就不是。哪怕我没有那么大的本领,但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而且,别总想着保护我,我还想救人呢。”

  巫溪兰说着,打了个哈欠:“很晚了,我要去睡觉了,明天我还要带着李旭和远铮他们去盖房子呢。小师妹,明早见。”

  玉蝉衣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巫溪兰说着困了,却也不走,一直看着玉蝉衣。

  直到玉蝉衣应了她那句“明早见”,巫溪兰才满意一笑,提灯回到她的药庐,呼了口气,吹灭了灯。

  而微生溟挨了敲之后也没松开的手,这一刻终于松开,他摸走玉蝉衣放在石桌上的告别信,并不展开看其中的内容,只是掌心中燃起一簇火来,他等了许久,不见玉蝉衣阻止,便将这薄薄一张纸放入火中,烧掉了。

  待火光静寂下去,院落重新归于黑暗当中。

  之后他与玉蝉衣相对无言,巫溪兰的一席话,像是只说给玉蝉衣听,却让微生溟彻悟。

  他自幼被教导以保护苍生为己任,眼高于顶,看不上本领不如他的任何人,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需要被保护的弱者,却从来没想过,也许那些在他眼里弱小的、需要被保护的人,能对他们自己的命运负责。

  倒是他在自以为是地心怀悲悯。

  这时,玉蝉衣问微生溟:“微生溟,在这一千年中,你可曾有过一刻半刻,后悔过那天你去了承剑门?”

  微生溟道:“我后悔过许多事——后悔自己没能在千月岛那里,听叶坪舟的,拦下陆闻枢,那样就能早早地和你见上一面;后悔去承剑门那天在山下逗留了太久的时间,以至于在我登上铸剑崖时,一切已来不及;后悔这一千年里,只顾着受困于自己的心魔,没有一刻能像你意识到薛怀灵的死有问题一样,敏锐地察觉到你的死也许并非是你自己想不开,从而意识到陆闻枢的罪过;我走过太多歧路,留下憾事无数……可是,我唯独没有为遇见本身后悔过……一次都没有过。”

  他不动声色踩住了玉蝉衣的影子,再度扣住玉蝉衣的手腕,问道:“你又可曾怪过我没能及时赶过去,救下你来?怪过我这一千年来不务正业,将万众瞩目的位置让出来,叫那人青云直上,没有替你报仇?”

  玉蝉衣摇了摇头:“不怪。”

  他们两人在夜色中互相看了两眼,不知道谁先笑的,到最后两人都笑了起来,都笑得有些怪,又像笑又像哭。

  微生溟道:“我从来没有正经叫过巫溪兰一声师姐,她在我眼里就像小孩子,没想到,活到这把年岁了,被一个两三百岁的小孩子教训了一通。以后是要好好叫她师姐才对。”

  玉蝉衣问:“你在炎州有没有埋酒啊?”

  “当然有了,我来过不少这里的秘境。”像是知道玉蝉衣想做什么,微生溟道,“走吧,带你去找一坛,但要在天亮之前回来,你不是答应了要和你师姐明早见?”

  两人走出了不尽宗,门口那条路长满了苦心草,玉蝉衣先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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