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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已成过往的玉珠没了兴趣。
不用卜凯承诺,对二十两银子的成交价其实已十分满意的鸨母凑到月月身边道:“这个您保管放心,这艘花船上的所有人都不会提和她有关的半个字,我现在就派人给她收拾行李,您看这银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还能短你这点银子?”月月白了鸨母一眼。
她对站在船边,已经做好把玉珠扔到河里的一应准备的乔泰、马荣道:“玉珠马上要跟着我们走了,你们带着她把行李收一收,该带的全部带走。”
动作看似粗鲁,实在一直将玉珠护在怀中的乔泰听到月月吩咐,直接将根本没有力气走路的玉珠拦腰抱起,对马荣道:“你跟着小公子,我带着她去收拾行李。”
见乔泰带着玉珠走远,月月扬扬下巴,示意马荣走到近前,吩咐道:“你去随太太取玉珠的卖身契。”
待马荣随鸨母离开,卜凯才意味深长地看向月月道:“原来小公子今夜的真正目的在玉珠这里。”
然而月月却摇摇头,否定了自觉看透一切的卜凯:“卜先生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可不知道什么玉珠、绿珠,要不是他们在我耳朵旁边打人,我根本不知道这船里还有个叫玉珠的。”
她只是见玉珠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除了需要露在外面的漂亮脸蛋和莹莹玉手,没有哪处是好的。而她又心存死志,没有那股愿意苦熬的心气,估计等不到他们下次来这艘花船,人就走了。
这天下间的不平事众多,月月是不可能其他事都不做,只顾着伸张正义的。
但是欺负人都舞到她面前了,自觉有余力助人的月月当然会出手管一管。
“她被打,我正好碰上,顺手就救了她,就这么简单。”月月两手一摊,动作十分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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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仰头看向天边逐渐西移的圆月,肆意地打了个呵欠,然后对卜凯道:“劳烦卜先生帮忙拟个单据,我好跟他们银货两屹。”
有卜凯这个专业的经纪人在,拟出来的单据自然是条分缕析,公平公正,根本不给鸨母任何钻空子的机会。
买卖双方完成交接手续后,月月便命乔泰扶着浑身软塌塌连独自站立都做不到玉珠随她一起登上小舟。
待玉珠和她的一干行李被安置在小舟上,月月对乔泰道:“你回去和马荣继续玩吧,我把她带回去安置。”
她自觉自己能力极强,便是遇到麻烦事怕的也该是别人。
但是在乔泰和马荣看来,她就是个胆大包天、肆意妄为,除了会些医术,身体还弱唧唧的小姑娘。
乔泰听见月月如此善解人意的话,赶忙拒绝:“今日游玩我们已十分尽兴,如今正是回家的时候。”
说话的同时,乔泰给还站在花船上的马荣递了个眼色。
马荣与他向来默契,立刻也跳进小舟,对原本与他并肩站立的卜凯抱拳:“卜先生,今天我们就不陪你等那位叫金昌的同行,先行一步啦!”
卜凯看了一眼小舟上的三人,含笑应下,只是躬身凑近月月低声道:“小公子,那玉珠与我有些故旧,若是你不欲继续留她,尽可来寻我。”
月月对着卜凯眨眨眼睛:“卜先生,我难得买个人回来,总得赏玩几日,失了兴趣才考虑转手呀。”
说罢,她便命艄公开船,这叶小舟划过平静的河面,碎裂一汪月光。
*
更深露重,雾也凄迷。
小舟刚刚钻过石拱桥的桥洞,却见染了一层薄雾的河岸隐约有顶凉轿从远处行来。
马荣瞧见后,用带着醉意的嗓子对乔泰低声道:“我怎么看到顶轿子飘过来?也不知坐轿的是人是鬼。”
乔泰还未答话,一直安静不言的艄公嗄声道:“客官慎言,夜不言鬼,常存敬畏之心总没有坏处。”
马荣本是一句随口调侃,被艄公这么一提醒,他顿觉一寒,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眼睛却不自觉继续往凉轿那处看。
双方距离变近,船上五人此时都能透过薄雾凉轿上坐着的一名大汉,还有抬着凉轿的四名轿夫。
四名轿夫在靠近河岸时一同停下脚步,四下张望间,同时看到船上飘来的一只小舟,舟上五人情态各异,但都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四名轿夫猛然一惊,慌里慌张地把凉轿连带轿上的大汉往河里一推,朝着来时的方向夺路而逃。
“糟糕,有人落水!”乔泰惊呼一声,他和马荣既不会轻功,也不识水性,困在这船上一时竟英雄无用武之地。
然而他话音未落,与他同在这只小舟上的月月已如一支箭般冲了出去。
月月脚尖点在水面,如行至陆地般肆意,轻飘飘地掠到方才大汉坠河处,手持先前马荣选中用来吊住玉珠的长麻绳,直接将其甩入水中。
那大汉坠入水中不过片刻,便是沉底也没那么快的速度,然而麻绳却没有触碰到任何人体,立在岸边的月月当即选择打开系统商店购买探测圈,探测水中情况。
[宿主,水中并无沉尸。]系统很快给出探测结果。
月月捏着她第一次控制麻绳下水捞上来的大块黄泥,沉思道:“也许那四个人丢下去的本就不是人,而是泥塑的雕像。”
她自幼生活在感业寺,因为感业寺是长安附近贵族妇女最喜前往的寺庙,常常有人请一尊佛像入府,所以感业寺内设有专门的地方制作佛像。
为了能探索齐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