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0

,追着人要采访,薛瞻从来都迁就她,也就成了她“御用”的采访对象。

  那几年,她干得最多,也是最爱干的事,就是采访哥哥薛瞻考试考砸后的心理感受。没想到现在上初二了,还是这么兴致勃勃……

  薛瞻头都大了,皱眉推开举到他胸前的本子:“没大没小也就算了,你是小学生吗?还玩这一套。”

  “我已经叫你帅哥了,你就不能让让我?”薛颂不满道,“要不你投资给我买个真麦克风吧,哥。”

  “行了,颂颂,你哥正烦着呢,别吵他。”母亲秦宛若把女儿轻轻从薛瞻那儿拉开。

  薛瞻抬眼直问:“我烦什么?”

  “烦期末成绩呀,我开家长会都觉得烦,你不烦吗?”秦宛若说完后才恍然,“哦,不过仔细想想,咱家也不要求你在成绩上出类拔萃,考得烂就烂吧,顺其自然。”

  “你们不是一直都不强求我成绩吗?”薛瞻敏锐地嗅出了母亲的阴阳怪气。

  “对呀,不强求。说到底也就是开家长会时丢人些,下次让你爸去。”秦宛若抱起脚边的波斯猫,亲了亲,瞧上去悠闲自得。

  薛瞻总觉得她话里有话,等了等,果然听她暗示道:“不过我和你爸都商量过了,你在尖子班确实压力大,高二分班后,去别的班也好。”

  “什么去别的班?”薛瞻一愣。

  “高二分班的事你自己没想过吗?”秦宛若将波斯猫放回地面,慎重其事地说道,“高二理科会单独分出一个火箭班,这样算下来,你们现在班上一半的人都会离开,最终只会留下二十个人。”

  “薛瞻,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成绩,能留在这二十个人里吗?”秦宛若柔声问他。

  她素来温柔慈爱的声音,原来也能如同一道惊雷。

  怔在原地的薛瞻终于不得不意识到,如果不改变,他必然会离开一班。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压根不会有多在意这种班级变动的事。哪里都是学,哪个班对他都一样。至于他的那几个朋友们,当然也不会因为不在一个班就与他疏远。

  可如今不一样了,他下意识第一个就想到许佳宁。

  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现在的一班对于他而言,就是特别的。

  他想长久地留在一班,随时能看到她,哪怕他们坐在一开始的对角线,亦或是如今的竖直线。

  薛瞻沉思许久,久到地上卧着的波斯猫眯上眼睛打起盹来,然后抬起头,望着母亲秦宛若,坚定道:“妈,给我请个家教吧。”

  有了薛瞻的主动上进,秦宛若请家教的计划落地效率极高。

  寒假第三天,她就让秘书谈定了一位家教,单独给薛瞻补习数学和物理这两门弱项,寒假这个阶段的补课费直接商定在六位数,其中还不包括薛瞻成绩提高后的奖金。

  据说这位家教当年在清华时,本硕连读,成绩名列前茅,现在帮薛瞻这个高一学生补习,自然轻轻松松。

  薛瞻跟着他先初步学了一周,算是互相了解与磨合,一周后给了秦宛若和薛朗锋正向反馈,说是讲课还算细致,能让他听懂。

  秦宛若夫妇也就放下心来,彻底敲定此人。

  于是这个寒假,一直到过年前,薛瞻每天都在补习,经常打的游戏不打了,甚至连那个装修奢华的室内篮球场也很少去。

  撇开张扬三天两头的邀约未果,就连大忙人商叙,也能感觉到薛瞻的反常。

  “对,叙哥,我最近忙,打球的事我先看看计划表再定吧。”

  商叙难得主动打电话来约薛瞻出来,而薛瞻虽然惊喜,但仍是罕见的没有一口气答应商叙的邀约。

  “你最近到底在干些什么?”商叙疑惑不解,捕捉到关键词后,就眯起眼睛,细细询问,“计划表?”

  “补习呢。”薛瞻终于忍不住叫苦,“再不学,我就要从尖子班滚蛋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尖子班了?”商叙抬眉,嘴毒道,“明明一年前,你还说想出国水个文凭,不受高考的苦了。现在改过自新了?”

  “人都是会成长的。我现在改变想法了,想留在国内,不行啊?”薛瞻遮掩道。

  “行,当然行。”商叙语气淡定,“那祝你成长愉快,再见。”

  薛瞻是和商叙之间互损惯了,也不介意,反而想起些事来,急着拦他:“等等,咱们聊会儿天呗,给我解解闷儿。我刚好有件事想问问你,你先别挂。”

  商叙于是静静听着他问,他坐在书桌前,右手拿着支中性笔,在草稿纸上划拉。

  “叙哥,你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吗?”薛瞻问。

  万年铁树不开花的商叙沉思一阵,冷声回他:“鬼知道。”

  问商叙算是问错人了,这人宛如冰山,性格冷淡,压根不主动社交,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些年,就他一个真心朋友。

  据薛瞻了解,商叙在学校也没少收情书,可他全都无感,面无表情地把情书全还给了那些女生们,铁石心肠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样的人,确实鬼知道他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更不知道他的另一半此刻身在何方了。

  薛瞻笑了笑,缓缓道:“我可能也不一定说得对啊,就是我感觉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在草稿纸上写着些什么字,瞧上去却又不像是在演算数学题。可态度倒是很认真,一笔一划,比平时习惯的行楷要端正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