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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扬便看透了,神色凄凄。

  原来这一年扎扎实实真的不学习的,只有他自己。

  “行了,张扬,分班而已,又不是你搬去了外星球。”

  薛瞻终于开了口,轻描淡写一句调侃,将弥漫的悲伤气氛冲散不少。

  “下课继续一起打篮球,你知道的,苏知魏打球贼烂。”薛瞻说着,就瞥了旁边的苏知魏一眼,又与张扬对视。

  两人相视一笑,唯有苏知魏不满地吵嚷着:“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打球技术差点怎么了?”

  课间的班上很是热闹,三人吵闹着,仿佛分班的事不曾发生。

  暑假很快来了。

  假期里,巴西世界杯如约而至,许佳宁通过班里同学们的空间说说可以得知,绝大多数同学们都在熬夜看世界杯。

  决赛那天,大家都熬到凌晨3点,在电视机前见证了德国与阿根廷焦灼角逐后的结果——德国国家队时隔24年再夺冠。

  而本届赛事的最佳球员是梅西。

  许佳宁是少有的不看世界杯的人,连决赛后的说说,都是第二天一早起床时刷到的,同学们有的为阿根廷叹惋,有的为德国欢呼。

  她特意留意了薛瞻的说说,看到他发的是世界杯现场的照片,她有些惊讶,但很快又平静下去。

  与坐在电视机前的普通人不同,为了一场决赛,薛瞻飞去了巴西现场观赛,且坐在前排最好的位置。

  不过或许在某种意义上,又是相同的,薛瞻这样的行程,原本就是他眼里的平常,是早已习惯的他的生活。

  许佳宁也在过着她所习惯的生活。

  假期里,花店成了她最好的自习室。

  店里有三个人忙碌,主要还是母亲段静秋和那个男助手出力。许佳宁只做些辅助工作,做题乏了就去帮忙打包花束,干活累了就又坐回到圆桌旁休息。

  如此度过了夏日的一个多月,眼看着花店里的应季花都换了一小茬。

  期间温舒白和乔木然都有来找许佳宁,一小部分是为了学习上的事,而另外一多半,则是为了玩儿。

  临开学时,就连许久都不曾来过花店的陈叔,竟然也来了。

  可许佳宁见了他,心里猜到他的来意后,就有点不太舒服。

  又是八月了,花店租期到期,陈叔多半是为了要钱。

  一进门,大概是还记着段静秋母女对他儿子平时的帮助,陈叔没直入正题,而是笑呵呵地问起生意情况。

  段静秋性格温和,还真就这么同他聊了起来。

  但没过多久,陈叔还是忍不住拐了弯儿,说到钱上去。

  租金又要涨。

  这一次,不单是许佳宁心里不乐意,就是段静秋也有些为难。

  今年上半年的生意一般,且店里还雇了个助手,原本就赚不上什么钱,如果还要涨租金,家里经济上是真的有点吃紧。

  但也没有一口回绝,段静秋只是沉默。

  许佳宁心里不平,很想说几句,却又被段静秋的眼神劝了回去。

  陈叔看到段静秋不说话,一时便也不好意思开口继续说了。

  他走到花架旁,打量着这家许久未见的花店,随后意外地发现了一张段静秋与丈夫的合照。

  陈叔已经十多年没有再见过许佳宁的爸爸许松云了,这时见了照片里的许松云,记忆便回到他们都还年轻的时候,倒有很多感慨:“松云那么年轻……人就没了,真是老天不长眼。”

  在此之前,段静秋还从未跟陈叔一家谈起这些伤心事。

  现在终于垂下眼眸,几乎自揭伤疤:“可能都是命吧。在认识我前,他就坚定地选择了这一行,报效国家是他的心愿,哪怕赔上性命。”

  附近街坊邻居,其实都知道段静秋有个当警察的丈夫,但具体做什么,她从来都不提起。

  陈叔听她主动说起往事,多年以来,他心头的那点好奇与疑惑,都重新袭上来,忍不住问道:“松云到底是做什么的?说是警察,可当年他的丧事未免也太简陋了些。”

  “他的丧事一切从简,那是每次出任务前写的遗书上,他亲自嘱咐我的,我当然要照办。”段静秋手里剪花根的活没停,幽幽道,“至于他具体的工作……从前他在世时是要保密,可现在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了,我只是不喜欢把这种事说给别人听。”

  “东南亚那边的诈骗,一直都很猖獗,你也是知道的吧?”段静秋道。

  许佳宁注意到,母亲说出这句话时,陈叔的手抖了下。

  “知道,知道……”陈叔在靠近门口的圆桌旁坐下,声音很低沉,“在新闻上经常能看到的。”

  “是呀,其中缅甸闹得最厉害,想方设法把国内的人弄到缅甸,从事电诈。”段静秋缓缓道,“有的人是自愿,心里一清二楚。也有的人是被连蒙带骗,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走上了这条路,就为着他们嘴里说的,能赚钱。”

  陈叔再不说话了,只静静坐在那儿听着。

  “自愿的人,用不着救,反而很多做到了头目位置,沾了无辜人的血,该抓起来。可被骗着出去的,尤其那些年纪轻轻什么都不懂的,当然还是要尽可能救回来。”段静秋语气微顿,道,“我丈夫的工作,就是在缅甸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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