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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人的目光先是在昏迷不醒的岁屏身上流连了下:“这等姿色,隗阁主怎么也好意思送到少主面前来?”

  隗修焱低咳一声,指了指桑宁:“她才是。”

  鸟人不瞎,自然早就注意到了桑宁,只是这女子虽生的美,却是挺了个大肚子,一瞧就知道是嫁了人的妇人。能被邪修带到这里,想来她那丈夫也已经被灭了口了。

  他面色不豫,脱口而出:“你疯了吗?你怎能把个寡妇送到少主面前去?!莫不是故意拿我妖族当消遣?还是有意践踏我少主的脸面?”

  隗修焱好歹也是一阁之主,被个妖族的小喽啰指着鼻子骂心下自是不快,只如今身在妖族,不得不按下脾气,道:“此事复杂,我不便与你讲,你只需知道这女子身份不一般,你家少主看到她后定会满意就是了。”

  鸟人听完就更加不信了。

  什么不便与他讲,借口,都是借口。

  他翻了个白眼,指着自己道:“你看我长得像猪吗?”

  隗修焱冷了个脸:“我已在你们妖族境内,若是敢拿少主消遣,岂不是自寻不痛快?你看我像猪吗?”

  鸟人斜了他一眼,这才哼道:“谅你也不敢。”

  说罢,一甩衣袖,领路走到了最前面。

  等进了城,连同桑宁在内的几人都不自禁地瞪大了眼。

  妖族虽是夜晚,城内却灯火璀璨的如同白昼。街道上各色长得奇形怪状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旁边的楼阁中时不时有女子轻笑传出来,丝竹柔情,悠悠荡荡,分外撩人。

  尽管桑宁现在对逛街兴致寥寥,也不得不承认这妖族还挺热闹的。

  鸟人在妖族的地位显然不低,趾高气昂,尤其进了城以后,几乎是拿鼻孔在看他们:“跟紧我,路上莫要随意张望惹是生非,否则得罪了厉害人物,吃苦的是你们自己。”

  他这话本来是要对他们来个下马威,故意吓吓他们,好叫他们知道这不夜天究竟是谁的地盘。

  谁知在城中穿梭了好一会儿后,却当真另一行人狭路相逢。

  “站住,前头是什么人?”

  桑宁原还看着一处灯笼有些恍神,听到声音便转转回了头。

  只见前头四个与鸟人打扮差不多的青年,围着中间一个娇丽少女,正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那少女头埋得低低的,似乎正在抹眼泪。

  恰有一阵风来,少女胭脂色的披帛从纤薄的肩头滑落,裙摆一旋犹如牡丹揉开了花瓣,勾勒出天成的媚态。

  听见这头的动静,少女微微抬起脸,露出一张清秀绝伦的脸。眸球乌灵,秀眉连娟,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自她眼角滑落,平添几分楚楚可怜,着实美得不可方物。

  不要说其他人了,即便桑宁是女子,见识过修真界中的各色美人,此时都有些移不开自己的眼睛。

  两队鸟人交涉几句,那少女便先一步被领着带到了一侧雕梁画栋的楼阁上。

  桑宁视线不移地跟住了少女,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感叹道:“妖族竟然有这么漂亮的人的妖,我今日可真是洗了眼睛了。”

  鸟人听见这句感叹,抬了抬下巴,显然对她的夸赞极为受用,尽管夸的不是他,但外族任何一句对妖族的夸赞,他都与有荣焉。

  “那是,她可是牡丹花妖,自然比你强多了。”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转头一瞧, 才发现同他说话的竟然是那个寡妇。

  人族修士与妖族向来不和,可这寡妇倒好,满脸好奇,倒似是对他们妖族没有半点恐惧或是瞧不起,鸟人都不由地对她生了些好感。

  桑宁好奇道:“这位牡丹姑娘也是去见少主的?”

  “她不叫牡丹,她叫朝露。”

  桑宁点了点头:“朝露姑娘怎么好似心情不大好?”

  “她就那样,对她说话声音大一些她都要哭,”鸟人挠了挠头,“大概是因为她妖力太低微,谁打谁赢,所以觉得很羞愧吧。”

  桑宁:“”

  爱打架就算了,打不赢还要哭?你们妖族是这样子的?

  鸟人叹了声:“少主最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小妖,否则以朝露的容貌,也不至于唉”

  “不至于什么?”桑宁问道。

  “你是不知道,前几日妖王”

  “我们不去拜见少主吗?”

  鸟人的话被站在一旁,实在忍无可忍的隗修焱打断。

  这鸟人也未免太爱嚼舌根子,他们来妖族是来办正事的,可不是搁这儿叭叭这些有的没的。

  “急什么,一点规矩都不懂,”鸟人被打断了话很是不悦,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事有轻重缓急,等朝露见完少主出来我们自然就能去拜见少主了。”

  隗修焱几次三番被鸟人呵斥,面色很是不快,只眼下这妖族少主就在眼前这阁楼中,他自是不好此时此地发作。

  这时面前阁楼的大门忽然打开。

  “隗阁主是吗?”一个头上长着角的妖怪从里面出来,看了看台阶下的几人,道:“进来吧。”

  隗修焱还没动作,桑宁已经抬脚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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