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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缓缓走到床榻边,挨着床沿坐下。
不知为何,见到她的这刹那,胸中的那团火不仅没有熄灭,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垂下眼,目光一寸一寸地从桑宁面庞上梭巡而过。而后不自觉地探出手,指尖捻住了她的侧脸。
她的脸颊光滑柔嫩,像是上好的暖玉,此时却灼地他指尖忍不住地微微蜷缩。
云时宴喉结滚了滚,觉得自己骨头缝儿里好像透出一阵阵的痒意,仿佛胸中那把火迫切地堪堪要冲破牢笼,从血液里流淌而过。
桑宁正睡得朦朦胧胧,感觉到身侧灵气的波动,翻了个身,睁开眼,便看到床榻旁,被月光勾勒出的那抹清俊身影。
她下意识就要蹭上去抱他,手臂都张开了,又顿住了。
整日冷冰冰的也就算了,还不记得她,还好几天都找不到人,她还要自己投怀送抱?
身为一个有思想有主见又分得清轻重的女性,她不让他滚就已经很给他脸了!
“怎么做了这么个噩梦,”她眼帘轻掀,从他身上扫过,轻哼一声:“真烦人。”
又闭上了眼。
云时宴闻声,一下眉心也皱紧了,眼底冷意更甚。
噩梦?他是她的噩梦?
烦人?她厌烦他了?
云时宴记得很清楚,桑宁头一回冲进他怀里,那信任依赖的模样。
那时他把她推开了,还说不认识她。
而眼下,她嫌他烦了
她是不是终于发现,自己和她以前认识的,终究不是一个人。
云时宴垂下眼,眼底,灰暗与猩红交错,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疯狂悄然攀上了他的心头。
房内一片昏暗。
他盯着瞧她乖巧的睡颜,瞧她轻颤的睫毛,瞧她莹润的唇瓣。
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浑身被烧灼着,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就在那个似梦似幻的晚上,他附着在那人身上,曾经深切地感受到过。
云时宴眉头微蹙,指尖虚虚地掐了个清心诀。
但几乎没什么效果。
那奔腾于血液间无处发泄的渴望,这会儿好似是被绷紧到了极致,在他捏了个清心决稍稍一松懈后,反倒越发来势汹汹,便犹如烈焰席卷而来,他的周身凉意尽褪,连呼吸间带着无比的灼热。
无数可怖的念头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中,又迅速地席卷过他的识海,蔓延至全身。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带着颜色的画面和片段却是越发的清晰,她眼尾泛红雾气迷蒙的眼睛,她紧紧咬着的殷红的唇,她唇角溢出的轻吟……
云时宴喉结重重一滚,眸底再压不住地覆盖了一层浓郁的猩红之色。他蓦地按住她的唇,并反手掐住她的下巴,而后俯身下去,重重地吻住了她。
桑宁一下便惊醒过来,睁开眼,入目便是他那双好似蕴着潮涌的猩红眼眸。那潮涌随着他的气息不断汇聚交错,像是形成了漩涡,一下便将她吸了进去。
这不是梦,桑宁想。
她手指禁不住地揪住了他的衣襟。
而后,鼻尖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香甜气味。
那味道开始的时候只有浅淡的丝丝缕缕,若是不仔细或是不熟悉,很容易会被忽略过去。
桑宁不是个特别细致的人,但只要是在她脑子清醒的任何时候,她都能认出这是什么味道。
偏偏是现在,她本就睡得迷糊,又被亲得脑子发懵,那仅剩的一丁点的思考能力早都成了一团浆糊,以至于她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给她的一切。
而随着时间推移,连绕在他们之间的那股味道越发浓郁。
是甜的。
桑宁迷迷糊糊地想着。
她白细的脖颈不自觉地向后弯出一道弧度,双手搭在他的脖颈,指尖顺着力道,插.入了他的发间
也不知如此吻了多久,最后还是云时宴停了下来,他克制着心中想要将她拆吃入腹的可怕欲.望,吻着她的鬓角,带着急促的喘,在她耳边喃喃:“阿宁”
桑宁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肩膀,她的睫毛又长又密,眸间还残留着混沌的迷离之色。
而后,便瞧见了他搭在床沿的那只手,手背上青筋起伏,好似因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桑宁意识到不对,方才几乎罢工的脑子这会儿总算是清醒了些。
她脑袋在他脖颈间拱了拱,仔细在闻了闻他身上散出的味道。
“是情花”桑宁喃喃着,抬起眼看他:“你怎么”
她眼尾薄红,撩起眼皮望过来的时候,像一只惑人的妖精。
云时宴没说话,垂眸直勾勾看着她。
那眼神无比摄人,眸子里是艰难压抑着的炙热的欲.念。
桑宁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浊重,心中却松了口气,甚至还多了些看笑话的好心情。
是情花啊,情花是炼制合欢醉的灵草之一,却只对服用之人起效果,不能通过味道影响到旁人。这样看来,今日要受苦头的可就只他一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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