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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然而他把文侪的房门开了后,也没心思去管两碗在自己房间里吐香的面,单把房门一阖,便踢了鞋,爬至他身边躺下。

  只是他压着被,还把手脚皆往文侪身上压,叫那人以为是鬼压床,没几分钟便醒了。眼一睁瞧见戚檐那张凑得太近,以至于让他一时对不上焦的脸,差点昏死过去。

  他应激后仰,好在戚檐早有先见之明,提先把手压在他的背将人摁了回来,笑道:“亲爱的,早安!”

  “早安个鬼!”文侪嘟囔着起身,嗓音带着方醒的哑。

  戚檐侧躺着用手支起脑袋,抚他那一床褥子,只是他揉了半晌,说:“你是新婚吗?怎么睡这一床大红被子?”

  文侪诧异地回头瞥了一眼,说:“奇怪,昨儿还是绿的呢。”

  说罢,他发著懵走到抽屉前一顿好翻,嘀嘀咕咕道:“我本子呢……得记下来。”

  “你洗漱去,先清醒清醒。”戚檐不知何时翻身下的床,这会儿已把他的手摁了。

  ***

  文侪回来的时候,俩碗面已经被戚檐拜上了桌,只是他还没动筷,单抓着文侪抽屉里的瓶瓶罐罐看个没完。

  那做贼一般的戚檐没回头,可光听足音便笑起来:“少爷您抽屉里咋这么多药?”

  文侪的手擦过他颈侧往下伸,随意拣了一瓶拿起来,说:“都是吃空的,但似乎都是精神类药物,估计周宣他有什么疾病史吧……”

  戚檐自然地歪了脑袋去贴他的手臂,问:“四谜在哪儿呢?”

  “哦。”文侪似乎已习以为常,竟没抽手,仅仅换了只手去摸那抽屉深处的本子,“记在上头了,你自个儿看。”

  “行。”戚檐将另一把椅子拉近,说,“你先坐下来吃面。”

  “又不会饿,吃什么?”

  “不对。”戚檐说,“这回世界会有饥饿感和饱腹感,我刚刚喝水便感觉到了。”

  “这样么……那你也快吃。”

  “我吃我吃、我先看。”戚檐说着翻开文侪的本子。

  【壹、我痴迷植物,梦里为非作歹的好人却总在裁叶。】

  【贰、我被割下的肉总变着法子长回我身上。】

  【参、我是个要上火刑架的异教徒。】

  【肆、我留下一颗烂果,代价是来日还我一颗好果。】

  戚檐正琢磨着,嘴边忽而递来一个瓷调羹,滑溜面条一圈圈的堆在上头。

  他循着那勺子看向文侪,文侪却陡然眯眼:“怎么?还要我说‘啊——’吗?”

  戚檐于是转向他,抓着他的手嗷呜张了嘴。只是他慢吞吞将面条往嘴里塞,狐狸眼一刻不肯从文侪脸上挪开。

  文侪冲他皮笑肉不笑,待喂完那口便将瓷勺放回戚檐那碗面条里,说:“原还想着帮你分担分担,谁知道你吃面竟然看人不看书,还要挤眉弄眼恶心人……自己吃去吧你!!!”

  “哥、哥……”戚檐不干了,要拿脑袋蹭他。

  文侪将自个儿那没进汤汁里的筷子拿出来抖了抖,很快便指向戚檐,说,“你再把脑袋伸过来试试?”

  戚檐撇着嘴,不情不愿地将头给收了回去。

  ***

  文侪起得晚,和戚檐用完早餐已是上午九点多,二人方收拾好碗筷,便被古建筑研究社的社长任怀拉着进行了一场社团例行早会,方开完会,四婆又喊着去吃午饭,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便到了正午。

  正值午时,暖阳自肥肿的阴云间冒出了一小截脑袋,那老管家见难得无雨,于是领着二女一男往林间去散步,戚檐、文侪俩相视一眼,便不约而同地嚎起胃痛头疼,顺理成章地留守宅邸。

  俩人将开始搜查的地点定在了这宽绰宅子第一层相连的两间卧室——那俩间房分别属于袁景与老管家。那二人的举止皆叫人难以忽视,一个行为浮夸总神叨叨念着鬼,一个却端着一副莫测高深模样,叫人想不在意都难。

  戚檐适才同四婆拿的那一串钥匙还没还,这会儿只将映射的锁匙往孔中一戳,还不等咔哒声响,手往前用力一推,脚便也跟着向前,顺着轻松打开的门入内了。

  “昨儿听那袁景说她原先住的那间屋闹鬼呢,你说咱们今夜不然夜探那屋吧?好歹见识见识那鬼生的什么模样。”

  他先文侪一步抵达床头柜,没管礼貌与否,更不在乎是否会被袁景察觉有人进了她屋,反正那人到最后也只会哭嚎着老宅又闹了鬼。

  “那也得看看那老管家允不允许,他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了夜里尽量别出门么?那说法就好像是真的有鬼似的。”文侪蹲身下来,从床底摸出个不带锁的金丝楠木箱,“得向袁景问清楚了她先前可有听说这地死的人什么模样,是男是女……”

  灵活长指沿着边缘一撬,那木箱子里满满当当的东西便露了出来。

  “哥,你脸上冒红光呢,啥玩意?”

  戚檐探过去一瞧,只见里边摆着条艳红绸质的中式旗袍。他先是轻轻摸了摸衣表,在摸到光滑料子下的凸起后,伸手往里抓,没成想下一秒便拧眉骂出句脏话。

  “我靠——”

  “怎么了?”文侪总觉著有些不对劲,还在搓那旗袍的布料,没曾想一侧头却见戚檐的掌心鲜血淋漓,隐约可见翻开的淡粉色里肉。

  文侪觉着头皮发麻,戚檐却忽然换了个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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