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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受虐狂?

  文侪整理思绪费了点功夫,开口时却显得冷静异常,字句间仅有不近人情的淡漠。

  “我不答应。首先我不是同性恋,其次我不可能喜欢你,至于先在一起试试之类的想法,我一点儿都没有。”

  心中话爽快出口了,文侪又忽然觉着那说法实在太过伤人自尊,于是赶忙补了句无关痛痒的话:“呃……也不是说讨厌你,那意思是咱俩之间顶天也只有兄弟情……”

  “我当然知道。”戚檐的眉目依旧弯着,话音间夹杂着澎湃的雀跃与兴奋,他显然想如往常一般伸手拥抱文侪,却被文侪躲开了。

  戚檐耸肩一笑:“追人嘛,自知之明当然得有。我不会奢望你立刻回应我,单单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我对当你的兄弟、朋友一类不感兴趣……”

  倒乐意当你的狗。

  他当然没说,只微微一笑,控制着分寸,尽可能不把那炸毛猫儿吓跑:“反正从今晚起,我就要开始追你了。”

  文侪试图用效率主义劝退他:“你既然清楚我不会答应,就不该和我说……我提前同你说,你无论怎么追,我都没可能答应,只会增加你放手时的沉没成本。”

  “当然要说,你得清楚我对你做出的一切行为的出发点,细细体会着,没准有一日就感动到了,爱上我了。”戚檐开始炫耀他两行大白牙。

  “我不会。”文侪斩钉截铁,扭过头去坐至床头,不愿再听,“总之……你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茬了。”

  “不可能。”戚檐的语调鲜见地低沉下来,他朝文侪略微蜷起、呈现出防御姿态的身子无奈一笑,“对不起,但你也知道我这人死心眼,不撞南墙不回头,认准了就绝不可能轻易放弃。”

  “所以,我尊重你的决定,你也尊重我,不要轻视我的感情,认真考虑考虑吧?”戚檐说着,掌心又落去了他的背上。

  文侪背对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放心,我不会因为你拒绝我就难过的,所以你用不着自责。”戚檐又笑着补了一句。

  没人再说什么,长久的沉默里,戚檐仰面躺下,任由过软的床褥将他略微蹙起的眉给掩了去。

  说一点儿也不难过当然是假的,他头一回尝到心头发涩的滋味,因而有些难以控制自个儿的表情,所以他希望文侪别在这时回过头来。

  他也清楚,文侪绝不会在这时回过头。

  戚檐的眼中终于装入了中式雕花的天花板,也是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了呼啸的风声。

  他略微一怔,目光迅速挪向了屋中那面大窗。

  雪,窗外是一片白花花的大雪。

  戚檐骤然起身,下床走至窗边,却只见一片昏黑中仅余下楼下的几星火光,有好些人正在攀谈——没有薛无平,也没有岑昀。

  “我们这是在哪儿?”戚檐扶着窗框,忽觉一阵头晕目眩,“我们没回委托铺么?那委托不是完成了么?”

  天地一眩,戚檐软了腿脚无力地瘫坐在地,可脑海中多出的一段记忆却让他心潮翻涌。

  “周……宣?”戚檐盯着回过身、同样攒眉蹙额的文侪说出了这么一句。

  “砰砰砰——”

  木门被敲得如寺中梵钟闷鸣。

  “宣啊!开开门,是你四叔!你和小戚俩在屋里磨蹭啥呢?人全齐了,就差你二位了!甭说什么还不饿哈!鲜宰的肥鱼大肉,保准你们见了就馋!”

  文侪拦住要上前的戚檐,说:“别冲动,他叫的是我。”

  门朝内一开,暴风登时抓着雪一齐撞向老木窗子。原开了条窄缝的换气窗叫风跑了进来,似是在尖叫。

  那四叔逆光站着,叫俩人看不大清他的容貌,他也不往里进,单往屋中探进一个脑袋。

  目光疾风一般扫过昏暗的卧房,在戚檐身上略微一停,随即将眉毛稍稍一竖,也不问他俩刚刚在干什么,只催促道:

  “快走吧!叫满屋老的,等你们俩小的,你们听听看像话么?”

  那仨人走出房间,一路头顶都没灯,仅有身侧壁灯内里有一小撮火苗,正迎着朔风可怜地摇晃。

  自称四叔的男人在前头领路,一路上反覆叨叨了许多叫他们看路之类的关切话。他二人并肩跟在那人身后走,由于当下氛围尚有些尴尬,俩人得以沉下心去将那人打量。

  “四叔”生得尖嘴猴腮,瘦得皮包骨。自说自话的本事高,原还搓着手一面呼一面喊冷,没一会儿却又改口道:

  “哎呦,冷就冷些吧,本来暴雪就够叫人活不下去了,这会儿竟还闹什么瘟疫!这不是断正经人活路么!——呸!狗老天!”

  “狗老天!”文侪赔笑附和着,擦过戚檐的肩赶上那人,装出很是困惑的神情问,“四叔,这瘟疫是怎么一回事?”

  “嗯?”周四爷愣了一愣,“啥怎么回事?瘟疫么?”

  “诶、是!”

  文侪点头哈腰,谁料后脑猝不及防给那周四爷发狠一拍:“混小子,你脑壳坏啦?弯颈屈腰走路……像个啥样子嘛?!你要是再把腿一夹,就真像给人阉了!”

  那人骂得不好听,文侪已经有些恼了,谁料后头戚檐的笑直飘进耳朵,霎时间面上笑险些没挂住,只得窝着火把背挺直。

  周四爷这才清了清嗓子,说:“我咋知道瘟疫怎么起来的,就是突然起来了呗!今儿老天就是逼咱从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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