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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他想着想着,双眼不由自主又瞟向了戚檐。

  可他一声还没问出来,先给那杨姐往外推了一步,她啪地拉下电闸,说:“今儿铺子就开到这个点,你俩快些走吧!”

  杨姐瞳子不转,直盯着那空无一人的海鲜市场。

  文侪跟着去看,一片漆黑,只听那儿的某处传来几声拨水声。

  文侪刚要说今儿店怎么就开到下午,平日里下班都接近深夜了,铺子还亮着灯,谁料双眼往铺子墙上一斜——眼下竟已是11:30。

  他没辙,只好催着戚檐朝楼梯方向走。

  一回头便见杨姐面色惨白。

  他没在意。

  ***

  大楼的灯准时在淩晨1点熄灭,戚檐原想留文侪与他一同住顶楼,文侪却以尽量不要改变原主的生活习惯为由拒绝了他的邀请。

  他二人本是约好次日六点在五层的姻缘庙汇合的,怎料纵使文侪因去包子铺拿早点耽误了几分钟,来到庙前又等了将近十分钟,仍旧没能瞧见戚檐。

  时近六点半,外头天阴着,五层依旧漆黑。

  最先亮起灯的是隔壁的牙科诊所,随后是幼儿园,眼前的姻缘庙没有门,仅挂着两片约一米长的土黄色粗布帷,未能掩尽的底端则漏出庙中始终不变的昏黄烛光。

  文侪赶时间,时不时低头瞧一眼手表,手里装包子的塑料袋被他抓得沙沙响。他默念了不知几回再等一分钟就上楼逮人,脑中进了蜜蜂似的嗡嗡响。

  分针指向三十五,文侪终于下定决心上楼寻人,最后给了那姻缘庙一瞥。

  唰——

  他手里的两塑料袋应声落地。

  一个赤面笑罗汉的脑袋正飘在那两片布帷中间!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文侪,文侪迅速在脑海中设想了试图与其沟通以及拔腿就跑的两种做法,可能会导致的千百种悲惨后果,末了得出个进退无门,最好原地不动,静观其变的结论。

  “原来是你啊!”那笑罗汉忽而向前一步开了口。

  文侪这才意识到那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转念一想,似乎也不好这般直接下定论,毕竟这是人是鬼,光凭外表也不大认得出来,先前委托三那由机器异化为人的梁桉就是个鲜活的例子。

  “小道真真是羡慕施主!施主乃天生的大善人,若一辈子行善积德,必有长命百岁之机!”那笑罗汉蓦地倾身向前,圈住文侪的两条细腕子,很殷切似的说,“施主可否也给小道指条明路?”

  听那人一口一个“小道”,文侪一刹明白了他的身份,堆出个笑脸说:“沈道爷,您才是得道之人,怎么反过来问我这门外汉?”

  沈道爷闻言一怔,蓦地又低声笑起来,手还没来得及撒开,身侧便又来了一只手握住了那道爷的手腕。

  “您说话便说话,动手做什么?”头发尚乱糟糟的戚檐微微一笑,猝然将那人的手一甩,“杨姐都说您生得俊,您怎戴这样一张丑面具遮美呢?”

  沈道爷闻言撒了手,面具即刻被拿入手中,一张生了秀气五官的脸便显露出来。

  好看自然是好看的,但男人毕竟是男人,好看得千篇一律。左右不过浓眉皓齿,轮廓分明,皮肤干净等等。

  那沈道爷是这样,戚檐自个儿也是那样。

  不过是有点姿色以至于足以叫旁人分心多瞧上几眼罢了。

  他觉着在自个儿见过的男人中,真正称得上“美”的——仅有文侪一人而已。

  男人能长成他那样不容易。

  只不过他还是会千百遍地同文侪强调自己喜欢上他,绝不是因为他生得好看,或者应该说是,不仅仅是因为文侪的脸。

  他知道文侪虽然好似已经接纳了他,但骨子里依旧是个直男,因此对于俩男人之间的爱情感受要比他迟钝得多。

  他看得出来,文侪觉得他倾诉爱意的行为是有意无意的挑衅,故他一不当心便会将那小子惹急。

  虽然炸毛很可爱,哪怕文侪咬他揍他,他也只会觉得可爱。

  但他依旧希望自个儿能让文侪多笑笑。

  沈道爷盯着戚檐,迟迟不语,戚檐走了神,那道爷却也不喊他,单默默地瞧他。

  “道爷?”文侪喊了他一句,弯腰便拾起了两袋包子,瞧了眼没沾染上灰尘,这才将一袋递给戚檐,“杨姐要我俩来帮她祈福——您这打扮,是我们来早了?”

  沈道爷摇摇头,终于将目光从戚檐身上挪开:“莫怪小道说话直白,只是这位高个儿施主不似长命之人,恐怕是命里有灾……”

  “此话怎讲?”戚檐咬了口包子,忽而想起王虔本人听到这消息定不会这般气定神闲,于是皱了眉,捂了脸,连叹几声,“就没有补救办法么?我今儿才听秦老板说我身旁这位文小兄弟可是一副‘长生’貌,眼下却听你说我短命,这般落差,真叫人苦闷!”

  戚檐说罢,将口中包子嚼了几口,咽下去,这才在文侪的狠瞪下装模作样抹了把眼泪。

  过去他家姥爷总唠叨,不许他算命,即便是小学附近一摆地摊装神弄鬼的江湖神棍,也不容他去凑热闹看新鲜。

  姥爷碎碎叨叨,念什么命由天定,生辰八字亦或面相手相予人一掐指,便算破了天机。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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