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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在连断山,濒死的谢翎神志不清,求他别哭,可这一回,是沈辞秋如濒临绝境的天鹅,无助将脖颈仰出漂亮又脆弱的弧度,但谢翎还不放过他,就是要他哭。

  沈辞秋修长的十指收紧,呜咽着低喘:“够、够了……”

  “不够。”谢翎气息也重,“双修心法才刚走完一遍,不得再巩固巩固?”

  沈辞秋想摇头,但连这个动作都被谢翎打断了。

  他变成了舟,只能在名为谢翎的惊涛骇浪中翻涌沉浮。

  谢翎抱着他:“阿辞,给我也留点什么吧。”

  沈辞秋抓着他迷茫地想,还要留什么?然后下一刻,他受不住地闭了闭眼,猛地将头埋在谢翎肩上,沈辞秋顺势张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谢翎摩挲他发丝,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不就留了?

  两情相悦,自然要给彼此盖戳,你来我往才有意思。

  他俩的灵力互相融合,冰火双生珠也趁机雀跃起来,帮着他俩的灵力纠纠缠缠,不分你我,顺过经脉,在丹腑中交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托着彼此的灵力攀升。

  同修了那么多回,两颗珠子都没如此畅快过,这次可是毫无保留,完完全全的双修。

  “不负”没有辜负它的功法之名,将两人牢牢绑在了一块。

  说是巩固双修心法……可之后几回,两人明明连运转灵力都忘了。

  于沈辞秋而言,他实在是没有余力顾及心法了。

  元婴修士的身体无碍,只是第一次这般,他的意识实在是在冲刷间晕眩迷离,根本承不住。

  不管什么浪涛小舟,最后都变作了一片空白,宛如云端。

  沈辞秋完全软作了云,化作了雪水,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都提不起来了。

  耳坠的羽毛被人勾起,沈辞秋陷在暖烘烘的怀里,轻颤着抬起水雾氤氲的眼,去看这片羽毛原本的主人。

  凤凰勾着餍足的笑,神情温柔得能滴水,他顺着羽毛往上,爱不释手轻揉沈辞秋的耳垂。

  “绑上了。”谢翎说。

  “以后有什么我们都一起扛,不准再为我不管不顾冒险。”谢翎说到这里,又顿了顿,咧咧嘴,开心道,“反正你再受伤,我也会分一半,不听劝大不了我们一起疼。”

  沈辞秋眼眸动了动。

  用了双修功法“不负”之后,他能更加清晰感受到谢翎的灵力与所有,他们的神识也连在了一块儿,与之前不同,这次他们成为了对方真正的半身,从内到外都锁在了一块。

  这不是枷锁,而是一根连着心脏与灵魂,永不会松开的红线。

  谢翎这次非要听到沈辞秋说话,揉着他的耳垂要个答案:“嗯?”

  沈辞秋耳垂都烫得快没知觉了,他微微偏头躲开了那只讨厌的手,往谢翎怀里埋了埋,闷闷道:“嗯。”

  谢翎爱死了他这副模样,搂紧人在他发间蹭了蹭,发丝软,心也软,简直要飘飘然。

  他们终于完完整整拥住彼此,牵住了自己的魂。

  从此归乡不独往,心上人在梦中藏。

  *

  暝崖和孔清下午加晚上都没有去打扰沈辞秋和谢翎,第二天一大早,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两人什么情况了,却是先等来了他们的联系。

  片刻后,四人在屋外汇合。

  屋内已经被法术收拾得干干净净,被褥床单还被换了一套,桌椅也放得好好的,沈辞秋和谢翎依然戴着面具出现,两人都换了身衣服。

  因着伪装,沈辞秋依然在雪衣外披了件绯色纱衣,只是这件是从谢翎储物器里拿出来的,颜色比先前那件更柔,若先前那件艳得诡谲,这件就暖如烟霞,雪肤莹润,红绡月姿。

  沈辞秋运着凝雪诀,发丝又变成了银发。

  谢翎则穿着一身玄衣文武袖,金线交织,飞鸟臂鞲束出小臂流畅线条,长腿裹着武靴,英姿飒爽,意气轩昂。

  两人之间昨日的那点僵硬烟消云散,仿佛不曾存在过。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这两人中间隔着一步远,眼神都没碰一下,暝崖却莫名觉得他们更粘糊了。

  这气息,在魔族感知里,简直快像是一个人。

  孔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事了?”

  这次回话的居然是平日几乎从不提起自身事情的沈辞秋。

  “没关系了。”

  他们时时刻刻都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无需别的手段或者咒印,性命相连,而且清晨他们说了些话,谢翎怕他那控制不住的心悸没法立刻好全,不管是本尊还是分魂,总之至少留一个在沈辞秋身边,最近都不打算分开,就时时刻刻粘着。

  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孔清真心实意松了口气:“那就好。”

  暝崖也欣慰,是啊,有什么说开了就行,他道:“是这样,父亲知道我交了新朋友,也感谢诸位出手祝我取胜,想见见你们,诸位可否方便?”

  魔尊要见他们。

  沈辞秋和谢翎交换了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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